1.
三年前,母亲送我到杭州读书,这是我第一次离家。
那天,她哭了,我却没哭。倒不是因为不想家,而是作为一个刚进大学的新人,那时的情绪实在太复杂。
对大学生活的想象与期盼、 对未来不知归向何处的担忧等,千滋百味在心头,难以言说。
2.
日子如钟表行走,不会为你的脆弱停留片刻。
第一次合住宿舍、没有辣椒的食物、洗澡到十五分钟就会冷掉的水、上课永远也听不懂的高数课、杭州下不完的雨,这一切让我明白了,妈妈那天的眼泪为什么而流。
在这三年里,我学会了多种哭法。
在洗澡水的遮掩下、趁室友睡觉后的一个人的呜咽,深夜在操场最黑暗的角落里躲着。
后来,我也学会了不哭。在图书馆静谧的安详里、在西湖清澈的流水旁,在异乡的成都火锅边。
3.
假期里我和旧日不同的朋友,约了很多次饭,总会被提及的话题是——未来到底干什么?
朋友里选什么专业的都有,大家都觉得自己的专业不够好,甚至读到大四,都不是很清楚,这个专业到底前景在哪?能干些什么?
这种迷茫是普遍性的,大学的课堂终究还是普及教育,不会精致到哪里去?
说白了,那四年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学习如何读书?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进步?
钟表转了又转,再过几天,我就要缴大四的学费了。
高昂的价格,无时无刻都提醒着我,我辜负了高中时光。
这个暑假,母亲多次提出希望我考公务员或老师,我拒绝多次,最好实在架不住她每天都问。我跟她讲:”我会试试考老师的,但是我不会去做老师。
等我出去受几年社会鞭打,怂了就回来考公务员。“
4.我相信,应该不止我母亲,这大概会是很多中国父母对孩子的期盼。虽然有时候她的逼迫真的让我很恼火,但是我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这是她所认知范围内,最好的职业了。
而且你还可以留着她的身边,她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地能否吃好睡好,会不会受别人欺负。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鸟儿长大了要飞,人总得出去闯一闯,去领略更好的风景,做更有用的事情。
5.
与父母的这一生缘分,从我们学会走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渐行渐远的。
上帝赠予袋鼠的育儿袋装载的是婴儿,而我们已经长大了。
正如龙应台在散文《目送》中所说: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的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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