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的果树

三月里的一天傍晚，我去楼上收衣服，脚还没跨出房门进入露台，便眼前一亮，之前的空花盆里，多了几棵果树。后问过豆爸，得知是他下午休息了，去花鸟市场花了三百多块钱买回来的果树，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今年有自产水果吃了。

收好衣服，我走近那几棵果树，细细端详。一棵是金桔树，最好辨认，枝头绿叶间，正挂着一颗颗金黄色的金桔，在夕阳下，泛着柔光；一棵是橘子树，没有开花也没有结果，但从深绿略硬的叶子，可以看出那是棵橘子树；一棵开着粉色花，冒了几片叶子的，那是苹果树，我不认识苹果树，是豆爸后来告诉我的；苹果树旁边的是“梨树”，至于是什么梨，豆爸自己也说不上来。

有了这几棵果树，每天早上多了一件事，上露台看看它们，给它们浇水，偶尔还要松松土、拔拔野草。给予它们关注，它们回馈我们的是时不时的惊喜，偶尔也有失落。

果树在露台上没几天，粉色的苹果花，渐渐飘落，一地的花瓣，无端多了些许浪漫，倒有点不舍得将其清扫；旁边的“梨花”，仿佛是一夜间就全部盛开，一朵朵盛开洁白的花，美如仙子，给人无限的遐想，遗憾的是花期不长，不到一周便凋零。花的逝去，才有果的出现。四月里的某一天，在树叶间，有一颗颗豆大的果子结成了。苹果树不甘寂寞，几颗果子结伴而来；“梨”树却不然，只结了两颗果，一颗很容易看到，一颗躲在树叉树叶间，每回都要用心寻找才可看出。只是这个果子上有弧线，是“梨”吗？倒像杏子或李子，不能确认，唯有等待。果子长得很慢，一个多月后，青绿色的苹果长大了一点点；“梨”肉眼看上去长得比苹果快，但越看越越不像“梨”，在初夏的某一傍晚，“梨”像是被晚霞涂了色，成了紫红色，这下确定它是“李子”了，又在某一天早上，突然发现一颗即将成熟可以吃的一颗李子，掉在了花盆里，只剩了核和一点点的果肉，豆爸分析是被鸟儿吃了，太可惜了，好不容易结的果，还没尝鲜，就被鸟儿捷足先登了，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豆爸决绝地将另一颗没有完全成熟的李子给摘了，洗了切成两瓣，一人一半吃了，李子有一点点的酸，一丝丝的甜，一丢丢的涩，但绝对的新鲜。

金桔是可以吃的，我采了一小盆，清水洗净，浅尝一口，微微的酸，丝丝的甜，清爽的口感，蛮适合我的口味。豆爸吃不得有点酸，他吃了一颗，便不想吃了。剩下的都成了我看书或看电视时的零嘴儿。为了能多吃几回，没有全部采摘，留了些在枝头。可能是我们照料不得当，金桔在树上慢慢干瘪，树叶也有变黄飘落的迹象，无奈之下，我只能全部采摘了。即便如此，在春天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金桔树没能挽回颓废的模样，直至最后只剩下褐色的树枝。但树杆仍留有绿色，而且整棵光杆子树，与旁边白色墙面，相映成趣；再者我们对它还抱有希望，故没有拔掉整棵树，还时不时地浇浇水。在五月疫情居家的日子里，我在浇水时偶然间发现树枝间冒出了鲜嫩的绿芽，兴奋得赶紧拍了照发给在公司封闭上班的豆爸，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不过，黄梅天，气温高，新长出的不多的叶子有些萎靡，不由得有点担心。盼它能安然度夏，平安生长。

橘子树起初是满树翠绿，在四月的一天里，星星点点的白色的小花，跌落在了树叶间。凑近了闻，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看着花，忍不住地想象着满树的橘子由绿变黄，可惜橘子都停留在了我的遐想中了。花开后没多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朵朵花无缘无故的都像得病了一样，整朵掉落了，至今一个橘子的影子都没遇见，着实遗憾。

自产的水果，暂时只吃到了半生不熟的一颗李子；橘子是无望了；苹果尚在观望；金桔是吃到了，但没有经历开花结果，是自采不是自产。但那又何妨，这几棵露台上的果树，带给我的一些生活经历和心路历程，是独有的，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