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宁子
莫来由的想念,也许最刻骨铭心,不意间闯进思念的海里,如一叶小舟,一个浪头就会泪流满面。
泪的味道是咸的,想起儿时的咸菜,还有晾晒萝卜干的箔子。
箔子是细竹棍和粗麻绳打制而成的那种。不知道箔子都去了哪里,只知道,在三十多年前,椿树巷里,家家户户都有。每逢收获的季节,箔子就在阳光下。小麦挤在芦席上,透过缝儿注视着箔子。箔子说,我闻到了麦香味儿。
也许,世间一切美好,都源于注视。
莫来由地想起,椿树巷的秋天。家家户户的箔子连成一片,到处是金灿灿的玉米。也只有秋天,箔子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着玉米丰满的身躯,一起晒太阳,亲亲我我,无拘无束。
莫来由地想起很多人,很多事。曾经以为没有交集的日子,没有交集的人,今生也不会有交集。但,岁月从不和你打招呼,便会在你的记忆里烙下了一些人一些事。当再回首时,你会恍然大悟,原来,只要闯进眼里的,便是记忆。
住在自己的记忆里,回想从前的日子,日子是一匹马,还没看清楚它的模样,它已卷土而去。也许,只有卷土而去的日子,是日子。任何留恋在日子面前,都无济于事。
夕阳下,提着拖把,一回头,看到那株长在房顶的梧桐。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顶着几片嫩叶,战战兢兢地春风里。它从哪儿来?是风吹来?还是鸟儿衔落?不得而知。只知道,房顶的泥土少之又少,干旱的季节,房顶一片炙热。
夕阳一点点褪去,蓝天渐渐淡了下去,仰望着它的身影,第一次发现,它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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