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师要参加在县里举行的优质课比赛,这两天一直比较紧张。昨天把课件修改了一遍,自己觉得不满意,又修改了一遍,要达到最简的要求,害怕忘记了其中的某一个环节或是一个点。今天中午吃饭也没有多少心思,说练习了很多遍,越来越多的错误。我说你放松一点,要学习米米老师的干净利落,要学习耀朋老师的沉稳大气。这是一句话,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很难。在去打饭的路上,我问他准备好了吧,他说总是很紧张。我说你不妨想清楚,第一,只要参加都会有奖;第二,你们是单独评审标准,大家都是大龄,在一个起跑线上。所以去讲课,无非是一个过场,有什么可紧张的。他笑笑说对。
没有遇到事情,大约谁都可以说些轻松的话,因为是站在局外,事不关己,所以可以冷静以对。
星期五下午我骑车回家,爱人坐在后座上。这几天她一直为着女儿的工作的事担心,不断地说要不要找人,不知道身体有没有问题,体检标准又有了新的变化之类。我说你不要担心,该是什么样的就会是什么样的。她说说是这样说,总是一次好机会,应该找个人来问问,要不托托元占,毕竟人家在洛阳工作,认识的人多。我很不想为这事说话,更不想去托人来问,网站上公布得那么清楚,这个时代办事又是如此透明,为什么还要去托关系,况且我最不喜欢这些事这样做。可是爱人在耳边不断地陈说着,一遍又一遍。我听见火从心里往外冒,真想吼一声,别说话。话在嘴边转了三圈,忍住了。
回家换了车出来往伊川去,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述说,都要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托,要不要提前请一个人指导一下。我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耳边仿佛有500只鸭子嘎嘎乱叫,心头心起,真想急刹车,让她惊叫一下,知道我的怒火,知道我的不耐烦。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在课堂上对着大众能够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在生活中却是依然是这样的,泯然众人矣。星期三晚上她还在讲,一个幸福的家庭是由聋子先生和哑巴太太组成的,为什么不能少说话,让我安静一下,专心地开车吧。但是,哑巴太太没有,我还是可以做聋子先生的呀。什么是聋子先生,大约不是耳朵聋了,而是听到跟没跟到一样,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吧。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很好笑,笑自己一直以来的无明和执着,笑自己的一念嗔心起,如果不是坚持,早就要火山爆发了。所以我在心劝说爱人,最好还是在我的旁边念佛吧。对呀,念佛吧。
此时,我忽然想到,爱人不正是在念着佛,考验着我的定力,看我是否有静气,能不能忍受。我觉得车内一片清凉,500只鸭子乱叫的感觉没有了,如果还有一点,也只剩三两只鸭子偶尔响起,像是一点絮语。我把佛号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然后跳出圈外,做一个局外人,听着爱人的絮叨,就像是听一场演出。
2020年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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