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端坐主位,几位上神坐上位,其余弟子坐外围,夜华和阿离来到莲池,不见空位,脸色不太好。容城戏谑的说:“怕是诸位上仙不知殿下会留下来用膳,未曾准备座椅,殿下莫要见怪。”
夜华看着好端端的坐在白浅身边的容城,心中燃起了一把火。
长衫匆匆忙忙加了两个位置,看到容城坐在白浅旁边,又看见夜华黑着的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为了师弟……不不不,师妹的幸福,拼了!
待众人都落了座,白浅下了座儿,跪倒在墨渊身边,纤纤素手执起酒壶,满上墨渊的酒杯。“师父,这是十七从折颜那里讨来的桃花醉,二十五万年的陈酿,师父尝尝。”说着端起酒杯,高举过眉梢,送到了墨渊嘴边,眼中是满满的期待。
墨渊含着浅浅的笑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把头偏向白浅,宠溺的说:“好酒,十七有心了。”
折颜看不下去了,嚷到:“唉唉唉,这是我酿的酒,怎么不夸一夸我。”
白浅笑着说:“折颜上神酿酒无数,各种夸赞也听的太多了,左右夸不出什么花儿来,不如不夸。”
折颜愤愤的转过去喝酒,墨渊和白浅相视一笑。
这边夜华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酒杯,在心里把墨渊杀了个千万遍,方才白浅那举案齐眉的姿态,是素素都不曾有过的顺从,明明是他的妻,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夜华觉得,不能再如此被动。
夜华举起酒杯,敬向墨渊:“墨渊上神,夜华在此敬上神一杯,感谢上神当年对浅浅的照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来日与浅浅成亲,也一定会和浅浅一起,为上神,敬孝道!”夜华面上挂着笑,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说的格外清楚。
墨渊看着夜华的笑,多年征战的敏锐,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杀气。“太子殿下好生客气。”
夜华放下酒杯,望着白浅,笑意又深了几分,白浅心下有气,瞪了他一眼。
长衫觉得,该自己出马了。“太子殿下真得感谢师父,想当年,十七在昆仑墟,可是受了师父不少照顾。”
长衫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子阑抢了过去,“师兄,什么叫不少照顾?你想想,过去那两万年,十七天天犯错,师父连眼睛都没瞪一下!”
“就是,师父每次都罚十七抄经书,说好三万遍,还不是几百遍就过去了。”
“对对对,每次师兄弟们一起闯了祸,十七永远罚的最少。”
“对啊,明明十七才是主谋。师父当真偏向。”
“还有,十七跟仙鹤打架,把那些仙鹤的毛都拔光了,师父过来,先问十七伤了没,唉,就十七那个能耐,怎么可能伤到。”
“这算什么,那年,十七半夜饿了,出来找吃的,结果把厨房烧了,连着半个昆仑墟啊!师父一句话没说,反倒守了十七一晚上。”
“你这都不算什么,那次,十七打伤了鲛人族的一个皇子,师父连那皇子看都没看,直接把十七给接回来了。”
……
众人都有些醉了,说起来就止不住了,连着白浅当年的丢脸事儿,全被翻了出来。
白浅也有些醉意,趴在桌子上看着师兄们抖她的家底,满满都是幸福的笑意,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
长衫有些懵,不是要撮合十七和太子吗?怎么这么半天,一直在说十七和师父?
夜华一直黑着脸坐着,听着墨渊对白浅的宠溺,见白浅打喷嚏,觉得机会来了,顺手脱下外袍,准备给白浅盖上,没想到,一抬头,就见墨渊已经把外袍给白浅盖上了,还摸了摸白浅的头发。夜华僵在那里,手不自觉的攥紧。
容城斜躺着,轻慢的说:“太子殿下这是热吗?怎么还把衣服脱了?”
墨渊这才看见夜华手里紧紧攥着外袍,低头看白浅,方明白,自己抢了夜华献殷勤的机会。
折颜很满意容城的补刀,他明白容城对白浅的心思,但显然,容城是个君子。为爱放手,需要勇气,送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则需要更大的勇气。
白真捅了捅折颜,指了指墨渊盖在白浅身上的衣服。折颜会意,朗声道:“墨渊,你这身衣服不错啊,哪儿买的?”
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墨渊……的衣服。
墨渊看了微醺的白浅一眼,微微一笑:“是十七做的。”
夜华手里的杯子裂出了几道痕迹。
白真朝白浅头上扔了一颗瓜子,龇这牙说:“小没良心的,当初求着她给我做一香囊,都是不情不愿的。”
折颜长叹一声,道:“唉!女大不中留啊!真真,你承认吧,你这妹妹,就是给别人养的。”
长衫听着折颜的话,总觉得有些别扭。
阿离蹭蹭蹭的扑到白浅怀里,白浅差点被扑倒在地上。阿离抱着白浅的脖子,软糯糯的说:“娘亲,阿离也想要,娘亲你还从来没有给我做过衣服呢!别的小孩都是自己的娘亲给做的衣服,阿离为什么没有?”
白浅本就醉了,被阿离这么一摇,胸中闷着一口气,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阿离别闹,晕,晕。”白浅一边哄着阿离,一边轻轻推开阿离,寻找一片清新的空气。
阿离不依不饶,白浅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夜华见状,唤回了阿离,关键时候,不能让白浅对阿离有隔阂。
白浅没有了支撑,直直的向桌子上栽去。夜华想要扶住白浅,奈何阿离赖在怀里,起不来。就这一时的停顿,墨渊的手,已经垫在了白浅的头下。
白浅朦朦胧胧中闻到了一股松香味,那是他的味道,她想要离香味更近一些,一个翻身,白浅靠在了墨渊怀里。
不仅是夜华,所以人,都惊呆了。而墨渊的脸,竟然红了!墨渊捏了个诀,压制住那一片红。
阿离想要喊,被容城悄悄使了个法,昏昏睡去。夜华瞪了容城一眼,没有出声。
白浅似乎并不满意,又往墨渊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的闭上了眼。
夜华强压怒火,施法将阿离送回客房,站起身来走向白浅和墨渊。
夜华不留痕迹的拉过白浅,柔声说:“浅浅,你醉了,我送你回房吧。”说着就要抱起白浅,白浅失去了松香的气息,烦躁的很,突然撞上一个陌生的男人,白浅一把推开夜华,又跌回了墨渊的怀抱。
“师父,不要赶我走,不要。”
夜华紧紧攥住了双手。
墨渊扫视四周,见所以人都在看着他。墨渊低头看着白浅,忽然一把将白浅抱起,“十七醉了,我送她回去,你们随意。”说罢扬长而去。
容城挑衅的看着夜华乌黑的脸,密语传音:“你跟他,没法比。”
墨渊,你等着,我绝不放手!
墨渊抱着白浅走在廊下,白浅勾着墨渊的脖子,轻轻的蹭着。“师父,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十七好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墨渊的心再次被刺痛,“十七,师父已经回来了,师父在。”
“师父,十七已经是上神了,十七长大了,懂事了,不会再给你闯祸了,师父不要嫌弃十七。”
“闯祸也没什么,左右我有空替你善后。就算你把天捅破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师父,十七不想嫁人,十七只想留在昆仑墟,永远和师父在一起。”
“……”
墨渊推开门,轻轻把白浅放在床上,把外袍拢了拢,任由白浅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朦胧的呓语。
墨渊靠近白浅,轻声问:“十七,永远留在昆仑墟,可是真的?”
白浅痴痴的笑了,“除了昆仑墟,我哪儿也不去,师父你别想赶我走,哼哼,我不走,不走。”
墨渊爱怜的抚摸着白浅的面颊,像个孩子一样:“说好了,就不许反悔,若是反悔,为师就罚你抄冲虚经,三万遍,一遍不许少。”
“嘻嘻,师父舍不得罚我,师父最疼我了。”
墨渊眼里的温柔愈发浓重,心中的想法也愈发坚定。
十七,余生,我想为你活。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网友评论
坐等後續w何時更呀??
不錯不錯真的不是個男人!!是野花w路邊的野花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