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年相逢,如初见
01
5月,天朗气清,我和朋友一起去十堰武当山。火车上人不多,也不怎么吵闹,我们断断续续地聊着天。
不一会儿,我旁边的大叔,也和我们聊了起来,知道我们是去武当山的,高兴地说自己也是去武当山的。还说,自己去年国庆已经来过了,由于人多,好多地方都没去,所以趁现在自己有时间再过来看看,说到兴奋之处,还把自己去乐山大佛的照片给我们看。
就这样,我们便一起在武当山车站下车了。已是傍晚,他指着对面一个旅店对我们说,“我晚上住那,你们可以在这附近找一间好点的旅店,我住的那家不是特别好,但是很便宜。你们给我留一个电话,我明早上六点打电话叫你们,一起租车上山。”说完,呵呵地笑了笑。
我想,大叔对这里比较熟悉,明天一起上山也有个伴,就把电话号给了他。之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
早上六点多,电话打来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出去。出了旅店,看见大叔正在不远处吃早餐。我们过去之后,大叔说,“你们也买点东西吃吧。”我买早餐的时候,见大叔去旁边商店,告诉老板拿一盒最便宜的烟。
我们一起租了车,到山脚下,买了票之后,大叔指着地图告诉我们,该怎么走,怎么走,说的很清楚,也说了很多。后来,因为走的路线不同,我们就分开了。
就这样,我们来不及和大叔互道珍重,大叔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对于一个经常在学校几乎没出过门的,而且对这里也不熟悉的我们来说,他的这些话,无疑是帮了我们很多。我们按照大叔说的路线,开始爬山了。
彼时,我并没有多想,只看见了大叔的真诚。后来的这几年里,我出去过好多次,也遇到过很多人,却少有像大叔这么好心的人,等我们一起爬山,告诉我们该注意什么,更多的是神情冷漠的陌生人。
我庆幸自己在很早的时候就遇见大叔这样温暖的人,让我相信人性的美好,在心中种下了美好的信念。
02
我从山东回来,火车上,我旁边坐着位阿姨,确切地说,她是坐在我旁边的地上,带着四个小孩。
一个母亲,四个小孩,坐火车,还只有三个座位,想想都觉得艰难。 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脚旁边靠一个,座位上睡一个。
旁边的人,一直在议论着她怎么一个人生这么多孩子,怎么养的啊,她老公怎么不一起呀,让她一个人带这么多孩子坐火车等等各种问题。
我从他们的议论中,隐约知道,这位阿姨是四川的,彝族人,还有人说,彝族人几乎每家都有四五个孩子。这些议论,想必阿姨是听到了。
从我上车到下车,18个小时,阿姨一直面带微笑,面容沉静,照顾她的孩子,哄孩子睡觉,有时候拿好多东西出来给孩子们吃,还分给我们旁边的人一些。很少和旁边的人说话,一直沉浸在自己和孩子们的世界里,外面的这些议论,她不关注,也不说话,不解释。
回来后,阿姨沉静的面容,微笑时的眼神,和她的四个孩子,总时不时地在我脑海里显现。
03
9月13日凌晨,我从武汉上火车,看见我的位置上坐着人,就微笑地和这位坐在我位置上的大哥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置。”大哥也微笑起身说,“我就在你旁边呢。”
就因为这个座位,我们俩便聊了起来,因是深夜,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在睡觉,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聊着天。或许正是因为是陌生人,才能畅所欲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无妨,没有第三个熟悉的人,下了车之后,就是再无交集的人。
我和他相谈甚是愉快,他从学生时代一直谈到如今的工作,婚姻,小孩,他的压力,无奈,也谈到对人生,对生活的态度。好多话,现在我已经忘记了,唯独记得一句,“哎,这一生怎么过都是过,不过,一场生活。”
挥挥手,说声再见,下车后,转身即是人海。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04
之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大叔宁愿抽很便宜的烟,住很差的旅店,也要花路费和好几百块的门票去爬山,可能我不知道的是,他一路还爬了很多别处的山。
现在,我渐渐懂得,那是一种信仰,对佛教的信仰。
也不明白,那位带四个小孩的阿姨,明明可以解释解释,说说她的幸福,或是生活的无奈,或是抱怨几句,为什么不呢?
现在,我逐渐明白,生活是自己的,冷暖自知,有些事,真的不必多说。
那个夜晚我也不能完全体会那句“这一生怎么过都是过,不过,一场生活。”
今天看完阿Sam的《不过,一场生活》,突然间就想起了那位深夜火车上遇见的大哥,想起了他的那一句,不过,一场生活。
于是就有了这篇文章,谨以此纪念那些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却给我不同生活感悟的你们。愿远方的你们,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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