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知闻 · 读书 | 王江岚 Defun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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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知道她想突然告别的时候，那天是没有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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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衰老不是一场战争
而是一场永久的告别 | 无论你跑的再快
也追不回年轻的自己
那已经是很小时候的记忆了，当我站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的时候
我才看到她衰老，平静的脸。
奶奶想要告别，却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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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奶奶在假前总会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心中放不下对我的期盼而已，
也真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再一次战胜了自己，睁开了双眼。
结束时，我留着泪拥抱她，吻她的额头，
她说没事，放假你就回来了
我看着她瘦小的身躯在站牌下站着，
跟我们挥手，渐渐变成了远远的黑点。
但是即使衰老和死亡平常的跟那天上的雨云一样，
它让天空阴暗，但同样可以滋养万物
我们不能决定自己如何生，如何死，
但却可以决定自己怎样爱，怎样活。
小时候，每年过年寒假都会回农村爷爷奶奶家，那是一个只有十余户人家的村子。
结束假期回到上学的城市，需要赶一班很早的火车，凌晨5点天还没亮就要起来。
奶奶总是提前两个小时起来，给我们煮好面，一定要我们吃了再出发。
奶奶年纪大了，喜欢唠叨，她一直在唠叨，一晚上没睡着，生怕起晚了一点，听到一点动静就怕我们已经走了。
爷爷就在一旁嘲笑她，他们斗了很多年的嘴。
爷爷也起来了，他平时都要睡到很晚。
然后爷爷奶奶会就着夜色，把我们送到村口，然后目送我们离开。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
后来，慢慢火车的班次多了，不再需要起那么早。
下午2点出发，奶奶也会在10点就做好午饭，不停的催促我们赶快出发，不要耽误了。
他们一样会把我们送到村口，站在那个看我们离开。
每次我回头，都能看到腰已经快驼背成直角的奶奶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举着跟我们摇手告别，而爷爷就在旁边不说话。
如果我们多看一会儿，奶奶就会挥着手，让我们快走。
我看着他们变成一个小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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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定是很想我们留下的吧。
有一次我们要走了，奶奶在烧火，边摆弄灶台下面的火苗边自言自语说：怎么感觉十多天一下就过去了
我在旁边难过得流眼泪。
这个世界有很多不舍吧。
可是还是目送我们离开。
他们一定是希望孩子们都好。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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