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童年时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的童年都是在外婆家渡过的。

我还记得，那时自己每天独自一人坐在外婆家门口，听着门口水坝倾泻下来的流水声，喜欢用手指塞住耳朵，再放开的回声。路下的河很深、很清，甚至流得湍急，所以我不敢轻易去河岸边玩。

外婆里面房子很深、很幽暗不敢往里面呆，记得外婆伤心时总是坐在最里面一个人伤心流泪，有一天，我看到里面放着棺木。平时我跟小姨外婆还有我哥都是睡隔楼，只有晚上才上楼。

从外婆的口中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外婆是童养媳，外公对外婆不好。经常会谩骂她，钱经常是藏得很隐蔽，记得一次外公把钱躲到一个瓶子，外婆把它当垃圾扔了。等她知道了，扔在路下的瓶子早已被他人捡去，当时的300元是数目不小，外婆反反复复说了这些我依然记得。

外婆也是苦命，那时她生了10个孩子，最后只存活5个。从前很苦，病的病，养不活。外婆时常跟我说，一个男孩出门前，她骂他别乱跑，会被车撞了，结果还没一会他的话就应验了。外婆很多年以后就都在后悔自己当年不该说那样的话。

外婆最后只留下3个女儿，2个男孩，两个男孩对外婆也不好，特别是小舅妈从过门就没对外婆好过，直到去世。

记得小时候外婆去干活，我就在门口呆。每天面对的是山，河坝，那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外婆家门口是一些高低不平又光滑的鹅软石铺就的道路。到晚上外婆就带我出去乘凉，每天都坐在那亭子里，跟别人绕磕，讲故事，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外婆总喜欢啃着我的耳朵。

外婆总喜欢讲一些吓唬人的故事，据说，有些女孩被害的在那片山。小时候的我似懂非懂，半信半凝。她还说母亲有一次穿红色衣服去山上干活，晚边洗衣服一件衣服流走，母亲半夜才拖着湿嗒嗒的衣服回来。外婆说母亲白天穿艳红色的衣服是被不好的东西淌上了，至今我对外婆说的话还是个迷，当时听了这些浑身都发抖。

很长时间我都是在外婆家渡过，直到上学，外婆家离母亲家十里路，外婆总喜欢走路去看我们。星期天，我们也自个走路去看外婆，外婆总会去买我爱吃的米粉。

外婆除了爱唠叨，人都是很善良的，在我的眼中她就是个慈祥的老人，她一生都是个苦命。从童养媳到生儿育女，直到孤苦伶仃的离开人世。

很遗憾，远在他乡的我，也未能见外婆的最后一面，虽然外婆已走了十几年了，我依然不曾忘记儿时的记忆。前几年我再次回到小时候外婆的故居，已不复存在，都改得不一样了，只知道外婆的坟墓就在房子对岸山上。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已过了几十年，不禁对人生感慨万千，不管活得风光也好，苦逼也好，一切都不重要，人洒脱，开心的来这一趟世上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