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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父亲的惊天秘密
壹
妈妈心头刺
潘清清从吴宏家走出来，感觉世界都变得灵动了，她俨然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第一次发现自我价值。
吴梓儿看见了她和吴宏缠绵在一起，那么，自己也不用尴尬地向孔慧要人了。
想到孔慧的那一刻，潘清清的心还是羞愧了一番，但是，很快被爱情无罪的理论遮盖了。
她爱吴宏，吴宏也爱她不是吗？水乳交融的那一刻，两人的灵魂就已经融为一体了。
镜子里的潘清清，清瘦。常年不见阳光，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眼角也有了一丝细微的皱纹。
好在，老妈留给她的唯一丰厚的资产是姿色。她长得虽不是非常出众，但挺耐看。
她很小就学会了和妈妈一样，不苟言笑，脸上缺乏生动的信息。但是，这也给她这张脸上绝少留下沟沟壑壑的皱纹。已然奔四的年龄，通过各种化妆的技巧，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
和孔慧相比，潘清清是没有自信的。孔慧虽然略施粉黛，但眉目传情。如果非要把两个人比喻成红玫瑰的话，潘清清是塑料做的，孔慧是鲜活的。
潘清清知道，男人是视觉动物，但常常会审美疲劳。孔慧的美感历经多年，早就在吴宏眼里消失了。
潘清清认为，自己深藏不露的那些伤疤，只要不揭露出来，她展现给别人的只是那高高在上，不容小觑的高冷。
这么多年，潘清清早已学会了掩饰真实的自己，在吴宏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为情献身的小女人而已！
她多情而温柔，善感而专情。这么多年，她的苦情经营终于就要修成了正果。
她在家里的镜子前，不停地哼着小曲，涂妆抹粉，吸引了她的母亲。
自从潘清清变成“齐天大剩”之后，她母亲的心头肉慢慢地变成了心头刺，每天如哽在喉，吐不出来，吞不下去，卡得她每天生不如死。
她的母亲六十多岁，可是，各种各样的病痛折磨得她显得老态龙钟。
年轻时候的那张好看的瓜子脸，被生活校准成了苦瓜脸。年轻时候的挺拔身材，也被生活折磨成一张弓的形状。
她用阴狠的眼光打量着女儿，最后用嫌恶的声音说：“能什么能？有本事把自己嫁出去！看着我就心烦。”
潘清清一反常态，不仅不气恼，还笑呵呵地说：“老妈，你放心，你的女儿我，就要嫁人了。”
潘妈妈嘴角一咧，只要女儿能找到归属，哪怕空穴来风，她都会在梦里笑到猪叫：“这么好的事儿，你还瞒着妈妈。是谁？哪个瞎眼的会娶你？”
潘清清不恼，笑着说：“吴宏！他眼睛可不瞎。”
潘妈妈吓一跳，叫道：“什么？吴宏？哪个吴宏？”
潘清清边哼着小曲，边说：“你认得几个吴宏？不就一个吴宏！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吴宏！”
潘妈妈句句紧逼，道：“是他和孔慧离婚了？还是孔慧死了？”
潘清清不再唱歌，恨恨地道：“反正他们迟早要离婚。她要是死掉多好！”
潘妈妈把脚蹬得“咚咚”响，咆哮道：“蠢货！是你爬上他的床了吧？我说这么多年，你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心！敢情你老早就看上了吴宏。我对你说，潘清清，你死了这份心！”
潘清清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了，她对着母亲咆哮道：“你这老不死的，你知道什么？我和吴宏心心相印。他娶我是迟早的事情。”
潘妈妈冷笑一声，道：“你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怎么斗得过孔慧那个女人！她能把吴宏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叫吴宏滚他就滚，她叫吴宏爬他就爬。你行吗？你的肉体能值几个钱？”
潘清清“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从小到大，你总是说我这不行那不照，从来就不给我一点正能量。你一天到晚骂我嫁不出去。我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爱的，他也爱我的人，你又说我斗不过别人！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潘妈妈看着女儿这样，她的心很疼，可是，她仍然高声骂道：“你要是能斗过别人，何必等到现在？一般女人倒也罢了，可是，她是孔慧。论心机，你是一张白纸，可是她呢，是修炼千年的狐狸。你拿什么和别人斗？男人在床上和你甜言蜜语，你能信 ？”
潘清清哭得更大声了。什么甜言蜜语？他吴宏没有对她说过半句。难道他不爱自己？可是明明他那么投入！
潘妈妈一看女儿这样，就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胁！八字没一撇，就开始翘尾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
潘妈妈把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骂道：“哭！哭！哭！哭有用吗？用哭的时间想想怎么把男人紧紧地抓在手里！”
潘清清一边擦去眼泪，一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卖关子显示你好有本事吗？”
潘妈妈把茶杯拿到手里，一边不停地砸向桌面，一边说：“过来！老娘告诉你怎么做！你离我这么远，想累死我？”
潘清清怒气冲冲地坐到妈妈对面，大声说：“说吧！”却又小声嘟嘟嚷嚷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潘妈妈没有听见女儿最后咕噜什么，但是知道女儿对自己不满，她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老娘吃的盐，过去的桥比你多。别以为你读书多就比老娘强！”
说着，她给潘清清出了一个主意。这一番话说得潘清清面露喜色，但是她又嫌时间拖得太久。
潘妈妈说：“什么叫好事多磨？对付一个道行比你深的女人，急忙急速地能行吗？”
贰
黎明前的黑暗
金童一觉醒来，是零晨三点。她一下睡了四个多小时。这一觉醒来，她感到非常轻松，虽然有同样的恶梦，但是她感觉心脏发慌症状减轻了很多，头疼也好了。
她看阳光和衣躺在自己的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虽然房间里面开着灯，金童仍然有点儿害怕。
金童忍不住弄醒了阳光。阳光一看金童醒了，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你醒了？几点了？你睡了多长时间？感觉咋样？”阳光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刚醒。舒服多了……我居然睡了好几个小时，而且我没吃药。”金童语气很开心。
“哈哈，病好了。早知道家乡能治病，我们早就来了。”阳光很开心。
两个人靠在一起，阳光问道：“你有没有喜欢看的电影，我们俩人一起看个轻喜剧。行吗？”
金童道：“还是你自己看吧。我想看会书。”说完，金童拿出《鬼谷子》，开始从书签的位置看起来。
阳光看了金童一眼，昨天还说看不进书，可是还带来这么多书。阳光从书堆里挑出一本《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集》，迷迷糊糊地看起来。
看着看着，阳光的眼睛闭上了，书从手上掉下来，阳光惊醒了，伸个懒腰接着看，不久又掉了。最后实在没有忍住，靠着金童睡着了。
金童又开始害怕起来，也看不进去书了。她不忍心再次弄醒阳光，只是紧紧地抓住阳光的一只胳膊，等待天亮。
阳光被金童抓得很不舒服，很快醒了。她知道金童又害怕了，赶紧坐直，说：“终于睡醒了。我休息好了，开始看书啦！”
可是，金童一直紧紧抓住她，像个无助的孩子。阳光心里升起无限怜悯，她环抱着金童，说：“有我呢！天快亮了，太阳要出来了。”
金童轻轻地说：“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我感觉喘不过气来！”
阳光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她紧紧地抱着金童，感觉金童在微微颤抖。阳光只能祈求天快点亮起来。
叁
父亲的惊天秘密
天终于亮了，山脚小镇笼罩在薄雾中，街上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卖菜的、侯车的、赶集的都来了。
阳光拉开窗帘，放眼望去，晨曦中的大山像披着薄纱的少女，神秘莫测。
阳光看了一眼金童，她默默地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双腿，看不到她的表情。
阳光灿烂地笑道：“金大小姐，一切就绪，请指示？”
金童半晌才说：“我又不想去了！”
阳光笑道：“不去了？好啊！其实，我也好久没爬山了，怕爬不动了。不过既然来了，还是看一眼再走吧。不是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吗？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可惜了。你说呢？”
金童唉了一口气，说：“感觉喘不过气来。我怕自己死在那里吓着你！”
阳光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这时，司机小李来敲门，他兴奋地说：“金总，我早上在附近转悠，遇到一个卖菜的大妈，她说她是你们老家的人，她还认识您爸爸。我们可以跟她一起走。”
金童问道：“你没告诉她我是谁吧？”
小李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向她打听您老家的位置。大妈说她就是那儿的人。我便问她是否认识您爸爸，她说认识。”
金童说：“您把她叫过来，我问她一些事。”
小李答应着，飞快地跑出去把大妈喊过来了。
大妈六十多岁，年龄和金童的爸爸差不多。她的菜蓝里菜还是满满的。
金童说：“小李，把阿姨的菜都买下。这是真正无污染的高山疏菜，在我们那买不到的。”
小李答应好的，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元钱，说：“阿姨，您这菜好，我全买了。钱不用找了。”
大妈一下就把菜卖完了，非常高兴，但说什么也不要这么多钱，她只收20元。
阳光给大妈倒了一杯水，请她坐下。大妈有些局促，她一边喝水，一边偷偷地打量着两个好看的姑娘。
大妈问道：“你们要到我们那里去？我带你们去啊。你们和金建树是怎么派的？”
金童连忙说：“我们也不认识金建树，我们也是听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他的老家。想顺便看看他的老家是什么样子。”
大妈说：“他的老母亲去世后，家里没人了。他老母亲生了不少孩子，可是留存下来也就三个。老大就是金建树，老二也是个男孩，老三是个闺女，可惜啊，是金建树的命太硬，把他的弟弟妹妹都克死了。”
阳光瞪大了眼睛，她看了一眼金童，想要阻止大妈继续说下去。可是，金童却又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大妈接着说：“我也是听说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嫁过来。听说，金建树发达了以后，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三，常年不回家。他的老婆给他生了一个闺女，他除了逢年过节回来看看闺女和老母亲 ，平时从来不回家，也不看他的老婆。后来，他的老婆气疯了，把小姑子的房门锁了，一把火把老家房子点着了。那天，他家老二在外面没回家，老太太被人救下来了，那把火把金建树的妹妹都烧死了。”
阳光看着金童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她对大妈说：“阿姨，您先回去吧。”
金童却抓住阳光的手，强装镇静地问道：“阿姨，那金建树的老婆坐牢了？他的闺女呢？也死了 ？”
阳光看着金童，说：“你不要问了行吗？”
金童把阳光紧紧地抓住，说：“听听故事呗。阿姨，金建树的老婆还活着吗？”
大妈并没有在意金童的不正常的表情，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她的整个家乡，大家津津乐道了好多年，不过，这么多年没人提了，她回忆起来，仍然觉得是个传奇。能把传奇告诉感兴趣的人，感觉真好。
大妈接着说：“他的老婆估计也只是教训一下金建树，没想到火势太大，无法控制。看着小姑子死了，她也吓坏了。带着闺女，爬上山，从悬崖上跳下去了。他老婆当时就摔死了，她闺女挂在树上没有死，据说最后没抢救过来，也死了。”
金童的手心满是汗，一下晕厥了过去。阳光吓坏了，一边不停地用手掐金童的人中穴，一边叫大妈喊隔壁的小李。大妈发现自己闯祸了，也吓得手足无措，她连忙跑到隔壁敲小李的门，小李飞快地跑来，他正要打120，金童又悠悠地醒来了。
阳光给金童喂了一口水。金童坐起来，闭着眼睛躺在阳光的怀里。
阳光对大妈说：“阿姨，您先走吧。她身体不好，经常头晕，不是因为您说的事儿。我们今天去不了。”
阳光的话，让大妈的悬着的心落下来。她忙不迭地走出去了，小跑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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