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者是一位离异女性,孩子随前夫在省城生活,其半年前离异后回到当地。因为疫情原因,来电者几个月没有能见到孩子了,情绪低,电话中数次忍不住哭泣。
面对强烈情绪的来电,倾听师在接线之初并没有做足准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回应到来电者当下情绪,而是跳脱出来,询问来电者希望讨论的主题是关于孩子,还是关于情绪。
以为来电者希望探讨的是孩子,不想她提出探讨情绪,倾听师较为生硬地开始收集孩子年龄,年级,除了见面有没有其他联络方式等具体信息。了解到孩子没有手机,双方少有通话机会,联系主要靠她主动前去探视。
随着具体化信息增加,倾听师逐渐能够共情到来电者,遂邀请其多说说当下的状态,原来父母陪伴了几个月,现已经搬走。她从家庭生活变成一人独居,加之疫情导致无法无法探视孩子,思念情绪无处安放。
倾听师想了解其社会化功能是否受到影响,所以询问工作等情况,一切都还照常。
但是仅仅思念不至于情绪数次崩溃。
倾听师陪伴其体验:除了思念,似乎还有其他情绪,可以多说一说吗?
来电者开始倾诉婚姻中的委屈——数年前得知丈夫出轨,之后遭受严重家暴,其最终选择起诉离婚。家庭虽资产雄厚,但不屑于和前夫争夺,几乎净身出户。
倾听师感受到了其的凄怆与创伤,共情到:听起来,这段婚姻没有给予你滋养。虽然艰难,但你还是选择了一条最明智的道路。
来电者接着诉说,确实如是,婚姻中感受到的只有不断的否定与打击,就是人们口中的PUA。两人从一无所有,到买房买车,为公婆养老送终,其尽心尽力。然而公婆去时候,前夫对她越发变本加厉。家暴和孩子的伤,一直都在。
倾听师共情其一路走过来的不易,肯定其能力与价值,提出另一个思路:抚养权可以变更,以孩子利益为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来电者迅速否定了这种可能:前夫恨其离婚。不可能把抚养权交给自己,想到离婚时前夫连几十平方的房子都要争,其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然而前夫对孩子是养而不育,只是保证基本生活,孩子的保险还是自己交的。前夫偏执,觉得整个世界对不起他,没办法讲道理。
倾听师当下想到了吝啬鬼的形象,并把“吝啬之人”的感受反馈给来电者。
来电者反馈了矛盾之处:前夫在外人面前慷慨大方,但回到家里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极度自私,冷酷(家暴创伤情绪升起)
倾听师采取着陆技术,引导来电者抚摸皮质沙发,感受沙发的质地,告诉自己当下已解脱,是安全的,过去的创伤已经过去。
倾听最后,再次确认来电者在艰难中做出了最好的选择,结束了创伤的生活;而随着疫情的消退,与孩子的见面也将指日可待。帮助其看到一切都在向好发展,并祝福其早日恢复内心的平静。
反思有待改进之处:本次面对强烈情绪来电,问题的发泄不够。需要适度拉开距离,让来电者情绪得以充分宣泄与表达。
对家暴的严重程度比如怎么打的,什么样的频率和程度没有进行评估。
优点是随着倾听的深入,逐渐能够共情接纳来电者的感受与情绪情感,理解其经历的创伤带来的影响,帮助来访者确信自身的能力与价值并告别创伤,回归当下,看到希望,逐步恢复内心的平衡与对生活的控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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