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说阴下来就阴下来,也恰恰合了人们健忘的本性。
譬如说我,当穿着短衣在家里会觉得有一丝丝凉意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把前段时间酷热得如同炼狱般终日汗不得干的苦楚忘了个八成。只是对眼前的絮絮秋雨要按照每年的老习惯,念叨上一遍:「一层秋雨一层凉」。
周末老婆值班,又是每个月都会有的单挑大魔王儿子的日子。好歹今天儿子胃口不错,省却了许多额外的麻烦,唯独头疼和郁卒的事情就是不肯睡觉的他,不给我吃饭的机会——明明已经吃下了足量的馄饨,可是当看到我偷偷摸摸煮辛拉面之后,又硬生生的从我口里抢下了半碗面条,完全不顾辣味让他撅着嘴呵个不停;
扛到四点实在饿不过,翻箱倒柜找出了陈年的麦片,烧好了开水才忽然意识到找不到牛奶(假设真有的话),这种茫然绝望,堪比秋风拂过入冬前的最后一片叶子。
一大早就是老板打电话过来急催他老板要和其他部门一起查看的报告。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火线的紧急需求,但是,独自在家的时候,左手换尿不湿,右手接电话(或者敲打键盘)的感觉,我确实是不愿意多经历的。
偏偏事不遂人愿,近期项目上的各方都用一种幼儿园小朋友争着举手分糖果的势头一个劲儿的向外冒问题;大问题要延期,原本不应该(作为基本盘也不允许)有差错的小问题在周末加班组的反馈来看,也颇有奋勇争先要冒头的趋势,焦头烂额;
扳指头一算,没有意外的话,两周之内估计又要去美国腆着脸求合作一把,一等到赶回来,又要去芬兰按计划出差——这还是在假设足够幸运,计划得通的情况下。
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类花样百出的节点了,但是,像今遭这样,上下其手依然无法遮挡要害的狼狈劲却也的确是生平首见,只能自勉:撑住啊。
村上春树在《远方的鼓声》当中写到,1987年赫尔辛基,他曾经在芬兰音乐厅聆听一名名叫Hui-YINGLIU的中国女性钢琴家的莫扎特——不过,评价并不高,觉得调性不合;
这激起了我少许的兴趣。
于是,Google了一下,假如判断无误的话(从姓名、职业、地点、时间等等综合判断),正确的名字应该是Huiying Liu(劉慧瑛),按照资料写法,hui-ying-liu-tawaststjerna,她其实是台北出生,在美国接受钢琴训练,1984年来到北欧地区,作为钢琴家,或者说主要作为「钢琴教育家」的身份活跃在斯堪的納维亚地区,桃李满天下,成就也相当的不低,至今为止一直是「芬兰肖邦协会」的主席,虽然就我这个音盲来说并不确认这个协会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一位在弹奏莫扎特上不能充分合村上春树胃口的钢琴家在弹奏肖邦的时候是否会迥然两样(就像村上在「赫尔辛基」这一章节中的提到的,有其个性,并且导致在处理不同音乐作品时给人感觉或者水平天差地别的这种人性和活力,比起一以贯之的滴水不漏恐怕更有魅力。)?
另外一个有意思的(或者是我莫名其妙的关注点吧),村上还写道,根据节目单上写的,这是一名芬兰男性钢琴家和她的合奏,这位男性的名字是TAWASTSTJERNA(实际上书中的拼写与这个有略微出入,不清楚是原稿如此,还是翻译或者是中文版书籍的typo?)——考虑到,Huiying Liu在资料页面上的全名就是Hui-Ying LIU-TAWASTSTJERNA,会不会她之所以来到芬兰并且定居的原因就是婚姻,而且,那位合奏者也就是她爱人呢?——短短几句文字背后可以挖掘联想的内容着实不少,足够《知音》来上一篇了。
再心血来潮搜索一下,这不,就在下个月,她还会回到台北参加艺术节,并且奉上演出(http://www.yourart.asia/news/show/11041), 票价看上去也公道无比,但有去台北旅游的朋友,甚至不妨去听一听这位曾经在村上春树25年前写入书中的钢琴家的演奏,是否一如过往?我心中好奇,不知道她本人是否知道自己曾经被写在村上的游记当中呢?
至此,我才方觉得心满意足,停止了这条线索的追踪——这一定是强迫症吧。别看我这样,最近我可是真的很忙来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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