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拉着孩子，逃离粗鄙语言环境的漩涡

2004年，我写过一篇小文，中国语言情色化进行时。14年过去了，整体情况似乎没有变得更好，粗俗的语言普及化，而口头语言鄙陋化。而说粗话的人却认为，那样的表达很爽，很痛快，也很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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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是去年回国小住。一个亦师亦长的老师，在谈吐间不经意地说了个傻逼，我当时惊得几乎掉了下巴。老师觉察出我的惊愕，告诉我现在这已经不算什么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最近都爱用“逼”组成的词，大家已经不以为意，习以为常。

上图可见，在2014年，春夏之交之前，格调的使用率还是比逼格要高一些的，2014年夏天之后逼格返居其上。2017年，逼格这个词，被列入新华社发布的禁用词之后，使用率逐渐平缓，但是仍然在格调之上。

上图举例只是一个词语，而大量的鄙陋之词，在网络上仍然大行其道。这个现象不只出现在汉语中，在其他语言中，也出现了语言粗俗化的趋势。

针对这一趋势，美国的做法是：

在传统媒体当中，f字头的脏话是不允许出现在电视上的，一般他们都会用电子音，覆盖脏话，试图用这种方式，把语言暴力对孩子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程度。

芬兰的做法是：在芬兰校园内，这一类的脏话可以被视作语言暴力，如果有孩子说p字头的脏话，老师和校园行为导员，都会介入干涉。

中国的做法是：2015年新华社发布媒体禁用词，2017年进行补充。

这些措施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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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个人爱好，我加入了一个手工群，群里大多数成员是孩子的妈妈。一群人很快乐，分享图解，制作过程和手工体会。晒成品的时候，有妈妈形容自己的孩子一脸懵逼，另外一个就说我那呆逼的娃……而在七七八八的八卦中，一些不雅的词汇从一些妈妈的口中，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说实话，我尤其不愿意听到这些词语从女性口中说出来，一来，她们直接忽略了对自己性别的侮辱，二来这种语言环境，对孩子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问为什么要这样说？好几个妈妈表示自己都没有往深处想过这些表达有什么不妥，就跟着周围的人瞎起哄，别人怎么说自己也怎么说，从众。

有人认为，人之所以说脏话，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词汇量不够丰富，贫瘠的词汇量不能支撑负面情绪的精确表达。如果真是这样，多读书，多积累词汇，岂不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妈妈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很多家长花那么多钱，为了让孩子不输在所谓的起跑线上，殊不知父母的学识，修养，眼界，语言能力，都是孩子的起跑线。

想让孩子远离鄙陋的语言环境，做父母的，应该先检醒自己的言行。让孩子逃离粗俗，首先提高自身修养，至少不制造鄙陋的语言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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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的孩子突然问我：妈妈，什么叫二逼？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问她，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词？孩子说是看国内的综艺节目听到的。中文在我家并非常规用语，为了孩子保持中文水平，我不限制孩子看任何中文节目，没想到孩子学到了这样的不雅词汇。不雅词汇都可以辐射到遥远的异国他乡，国内孩子的语言环境是否堪忧可以想象。

这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此我跟孩子进行了一场成年人之间的对话。

我跟她解释，这种带b的词语，一般说来，都不是什么好词，多数来源于女性生殖器，尽管一些词语已经用别字来代替了本字，但不能改变这些词汇粗俗的特征。不管现在这一类词汇有多么的普及，人们多么不在乎，都不能掩盖她背后对女性歧视的本质。所以一个有教养的孩子，一定远离这些词语，同时，也会远离f字头的英文词组，还有p打头的芬兰语脏话。

不能左右外界环境的情况下，积极跟孩子进行有效沟通，争取免疫粗俗语言环境。当时时疫发的时候，有效的免疫药还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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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研究表明，说脏话可以有效缓解情绪，说脏话可以缓解疼痛，说脏话可以具有攻击性力量，尽管有研究证明，说脏话和咒骂，不仅是人类的本能，也是一些动物的本能，和情绪一起会被遗传，存在于人脑的边缘体中，但是人类仍然愿意追随进步的文明的脚步，正如人们生来有攻击他人的本能本性，但是仍然不愿意看到杀戮和战争。

在学校不教脏话，家庭禁止脏话情况下，孩子仍然可以对脏话无师自通，大人们大可不必着急忙慌地添油加醋发展壮大脏话的语汇。

在这个分众化的世界，有人愿意用极端的字眼，还有侮辱性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愤恨，焦虑等等情绪。还有更多的人愿意积极乐观地快乐生活，用科学的方法管理负面情绪，减少脏话粗话的产量。

事实上，宣泄的渠道有很多，说脏话并不是唯一宣泄口。 培养健康的兴趣爱好，尝试学习管理负面情绪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如苦闷的时候，可以听音乐，愤怒的时候可以整理房间，焦虑的时候可以找人倾诉，愁苦的时候的可以画画写文章，有攻击倾向的时候，可以出门跑步或者打打拳击等等。

作为一个母亲，我无力影响语言环境，但我将竭尽所能，拉着孩子，逃离粗鄙语言环境的漩涡：提高自己的修养和语言表达能力，传递给孩子积极正向的情绪，培养孩子健康的兴趣爱好，科学应对负面情绪。同时也要告诉孩子，明辨高雅与粗鄙，在语言表达上要有主见，拒绝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