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富贵死了。
死之前,他努力睁开眼,看了会雪白雪白的天花板,有点累。眼帘渐渐似有千斤重了,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让他厌烦。他对杀死自己的人,已经在短瞬之间,没有恨了。他只是感到老天爷实在是看他可怜,所以帮他解脱。现在的局面,已经让他没办法施为了。是时候休息下了。累了大半辈子,该吃的都知道味道了,该穿的也都穿过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唯有一个东西,永远看不清。
人心。
在商场上成功是不需要彻底了解人心,只要了解人性就能呼风唤雨。他才明白,人性是能修满学分的学科,人心却是镜花水月的科学。
大儿子振天不知道在哪里默默无闻,也许他还不知道老子已经徘徊在鬼门关一秒更甚十年了吧。也许当他站在我的灵前,只沉默片刻,就选择转身离开吧。没关系,既然我已经被罚下场了,那就好好睡一觉吧。婉儿和云河自会折腾,不劳我费心。
也不知淑丽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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