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周日快上学时,才说老师让带下册化学书。他九年级了,过年前学完新课年后大复习,这是惯例,没有什么惊奇的。只是各科进度不同,结束上册学习的时间也不同。
他说的突兀,我一时给他找不着书。卫央升高中时,把所有的初中书整理好了送过来以备刘爽用的,但是,仓促之间,找不着。
还说要“王朝霞”的语文和英语,但是具体不知是哪一种,他说老师会在群里发样书的,等到最后也没有发。送他到校,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海洋书店,那里说“王朝霞”不归他们代理所以拿不到书。去其他书店呢,时间不允许。刘爽就说“下周吧,反正也不急。这里没有,那就大多数同学没有买……”他倒是有道理?
所以,没有带化学书,没有带“王朝霞”,他进校去了。
周一上学,我问了艳艳,她家女儿上高二,应该有书在。周二中午,她给我拿过来一本数学书,说是化学书去年别人借去了,需要找。周二晚上值班,和艳艳一起宿在学校。
昨下午回家,我就在车库里翻箱倒柜,找九年级下册书。刘爽从小到大用过的书、本,我都保存着。家里任啥没有,就是书多——书架上是我累年买的书,箱子里是用过的教科书。
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翻,小学一至六年级所有的课本都在,七八年级的也在,包括卫央的一整套的“说明与检测”都在,就是不见九年级的书。想必是在哪块儿统一放着。但究竟在哪里呢?翻遍了,没有踪影。
我把所有的书按年级归整,本子另放——所谓“书本”,书在先本在后,写过的本子可以统一存放,真的没地方甚至可以丢弃,书是要存着呢。费了好半天,才收整好。
找不着要找的,倒是见着了不少以前以为丢了的东西:十几年前,买过一个空竹,玩的挺好的,但是,近几年,只看见杆儿,不见空竹,我找了好久了。昨晚,在一个大纸箱子底,见到我的空竹了!但是,那杆儿又放在哪里呢?
还有好几个刘爽以前的玩偶,三四个呢,型还好,就是灰扑扑的。我拿上去,放在洗衣机里,“常用模式”,洗了一个多小时,她们变得干净爽洁了。晾干了,可以放在刘爽的床头,或者送人,都可以。——送人也得洗干净了才好。
还碰到一双手套,今天带来送给杜亚杰了。——班里就数杜亚杰形容尚小,他体操展演时是要站在三年级的队伍里才行的。身材小,当然手也小,那双手套他刚刚能戴上。
翻寻我们的大脑,是不是也得时常翻一翻?有些事情,你以为都已经忘记了,可是,它只是沉淀在记忆的最底部,——没有丢,还在呢!
记得以前,在大王一中的住室,换下了一个灯泡,换的时候还想着,这个灯泡只是嫌瓦数小,其实还能用的,要存着。但不能让卫央和刘爽碰,容易扎到他们。所以,一定要放到妥当的地方。是,很妥当,妥当到我也找不着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调离大王一中时,搬东西,才碰见它。……只好送进垃圾堆里了。
大脑,其实也是一个箱子,我们需要时常把她翻捡一番。我们见过的人读过的书思考过的事享受过的欢乐受过的伤,都在箱子的某个角落里存放着呢。
从来都不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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