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黑暗海洋上行驶的孤独船只。我们可以看到其他船上的灯光,虽然我们无法触碰这些船,但是他们的存在以及促进的相似,给我们提供了莫大的安慰。
这是《存在主义心理治疗》中“面对孤独”章节里的一句话。
我们意识到自己的全然孤独和无助,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走出自己封闭的空间,发现他人在同样的孤独和恐惧中,我们对孤独的恐惧就会转为对他人的同情,使我们不再那样惊慌。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将处于相同经验的个体连结在一起,这些相同经验,可以是在某个时间地点共有的生活经历(例如,就读某一所学校),也可以仅仅是共同见证了某一件事情。
总有一个基本的事实,就是:虽然关系可以舒缓存在孤独,却不可能完全消除存在孤独。所以,我们不仅仅要了解到关系的好处,也要了解到关系的局限,要明白哪些是无法从他人处获得的!要去意识到――不管我和他人有多亲近,我都必须独自面对生命。
从来就没有真正“解决”孤独的办法,孤独是存在的一部分;我们必须面对孤独,找到容纳孤独的办法。与他人的交流,就是最主要的减轻孤独恐惧的办法,就像前面所说的关于我们都是海上船只的例子。
我们彼此照亮,却又独自航行。
直接讨论存在孤独,探索它,彻底投入并去感受失落和孤独的感觉,是最重要的方式。
不过,同情和同理心需要相当程度的平衡,它们无法在恐慌中出现。一个人必须能面对和忍受孤独,才能够运用这些资源,更好地应对自身的存在处境。
怀特海,他觉得孤独是真正信仰的产生条件,“宗教是人对自己孤独所做的事……如果你从来不孤独,就不可能具有宗教性。”
面对孤独,通常会先引发焦虑感,但是最终会促进个人的成长。
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写道:“独处的能力,是爱的能力的先决条件。”他在1960年就建议,人在独处时针对自己的意识状态进行冥想。
我们必须先体验孤独才能超越孤独!
孤独的人,如果允许自己孤独的话,就会在孤独中认识自己,并且创造出与他人的真正纽带或者根本连结。孤独并不是与他人分隔,或是造成自我的分裂或破碎,而是扩展个体的完整性、觉察力、敏锐度和人性。 ――克拉克·默斯塔卡斯
加缪:“如果一个人真的学习到――不是纸上谈兵的学习到――如何能够带着自己的痛苦独处,如果能够克服逃避的欲望,那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学习的了。”
罗伯特·霍布森:“成为人意味着孤独。一个人的成长,意味着探索新的安住于孤独的模式。”
太妙了!探索新的安住于孤独的模式!
可惜啊!我们很多人都不能安于孤独的痛苦,而是在这种痛苦中痛苦地挣扎。
能够面对和探索自身孤独的人,就能够学习以成熟的爱和他人建立关系。同样,能够真正和他人建立关系,已经达到某种程度的成熟的人,也才能够忍受孤独。
这是良性循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罗伯特·博伦多夫,他发现经过16小时单独禁闭之后,自我实现程度高的人,表现出的孤独焦虑越低。
奥托·韦尔,发现来自互相关爱、彼此尊重的家庭的个体,更容易在成人初期离开家庭,忍受分离和孤独。而那些成长于痛苦的、充满冲突的家庭的人,你可能认为,他们会兴高采烈地迈着大步离开家庭。但事实正好相反――家庭越是有问题,子女就越难离开家。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好分离的准备,用黏住家庭来当做对抗孤独焦虑的手段。
又是一个家庭教育和环境的课题,庆幸!自己早点儿学习了这样的理论。
有一个治疗试验,建议病人花24小时独处,远离所有可以让他分心的事(人、电视、书,等等),那段时间只可以做一件事:写下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这个干预的结果,有着重大的意义:让很多人发现,自己可以不惊恐失措地忍受孤独。
当然,禅修的冥想,也提供了另一种体验孤独的渠道。通过冥想带来个人成长的一个主要因素,是它让人在降低焦虑状态的基础上(也就是有减轻焦虑作用的肌肉放松、冥想姿势、呼吸、心灵净化),面对并且超越孤独焦虑。
参与冥想。,必须学会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事情。①赤裸裸地投入孤独,没有习以为常的否认带来的保护膜;②要放下自我(而不是成就和获取);③放空心灵(而不是分类和分析经验);④去回应世界,并以和谐的方式和世界相处(而不是控制和征服世界)。
意识到物质实际上是遮蔽现实的帷幕,只有通过深入自己的孤独中,人才能够移除这道帷幕;意识到现实的虚幻本质;意识到自己构建世界的功能,必然使人面对存在的孤独;意识到自己不仅仅和他人是分离的,而且在最根本的层面上说,和世界也是分离的。
面对孤独。面对方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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