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H:
今天晚上本该是去学习的。但和朋友吃完饭去自习的路上碰到了高中时的同学,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同学这周日要去国外留学了,他们刚吃完饭要去喝酒给他送行。
这个女同学挺会打扮,很久没见霎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倒还好,但我那朋友马上像是精虫上脑一般想着要加入他们一起去喝酒,即使他有女朋友。
我是不该喝酒的,身体不太好。何况我也不喜欢喝酒,不喜欢酒吧,不喜欢灯光和人声嘈杂带给我的不真实的超脱感。但想到老同学很久没聚,就和他一起去了。
我有个新疆同学,她经常把乌苏酒挂在嘴边,当初还送了我们寝室一箱子。可能你会喜欢喝酒吗?要是我不喝酒会不会扫你的兴?
总之啊,我坐在了酒吧里,局促不安。别人在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酒,玩着牌。在我看来玩牌根本就是为了喝酒,喝酒是为了什么呢?我不得而知。我想起之前书里的一段话:"我们在寻找解毒剂和治病良药,那个所谓的新东西,那个我们只能在未知领域找到的东西的同时,我们该必须求助于性、书籍和旅行,即使我们深知这一切也许会把我们带向深渊,而这个深渊也是我们能找到治愈良药的惟一地方。"为什么酒精不算其中之一?是因为酒精不够先锋性不够主动?我不知道,但既然他没有提到那我就觉得酒精不算了,我幸好也不喜欢。
我说了我不喝酒的。他们非要我喝。我真的不太会拒绝,我只能在心底厌恶。对面坐着一个满身横肉满脸虚伪假笑的 gay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似乎是啃指甲。我也喜欢啃指甲,但他啃指甲却不像人类而像松鼠,不是可爱的松鼠,是邪恶的充满着对松果的贪婪的松鼠。他说啊,我知道你不喝酒的,但为什么上次吃饭你爸你妈都喝酒,就你不喝酒呢?我想,你确定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无奈了,我随便胡乱答应他几句,他沉浸在可笑的完全无意义的支配感中无法自拔。我脑子从他的声音中抽离出来,开始关注我身旁的女同学,她在无聊地滑动着手机。朋友是什么?他们是朋友吗?难道她真看不出他是个蠢货吗?虚无感必须得由酒精和无意义的音乐灯光,以及对蠢货的应和对抗吗?
这个 gay 拿起一个酒杯给我倒上酒,说,我知道你不喝酒,所以我只给你倒一点点。我谢谢你,我真要感激你。索性就喝吧,直到把酒都喝完才停下。
gay 又说起高中时某对情侣,那对情侣经过了高中、高考和大学的时间仍彼此坚守着。 gay 说得兴高采烈,五官紧紧拧在一起,却又把嘴巴撅起来,眉毛也跳起舞:你们不知道啊,他每次去见她,竟然只住个位数一晚的酒店,他们的感情可太好了!
他分明是看不起人家,觉得他们可笑。我和他(情侣的里的他)关系很好,是可以马上发微信让他明天请我吃饭的关系。我真的很恶心。
终于逃了出来,向他们告别,我骑着车在无一人的公园里逛着。忽然想到,他可能正在以同样的神情向桌上的剩余人演说着关于我的那些个奇事。
那是他的人生价值吧。他似乎在为整个世界活着。
在酒桌上,我想起了一个单词, clumsy ,意思是笨拙的。我就是笨拙的,呆呆地坐在酒桌上。我不感到难堪,因为笨拙是内心的笨拙,内心不因外在笨拙而羞愧,反而会因真实笨拙而骄傲。
对了,我发觉自己有个很坏很坏的习惯,就是自我否定。比如说,大家似乎都觉得射手是个顶好的星座。我知道我是射手座后,首先就想要找到自己和那描述有哪些地方不同。我也总怕别人把我想得太好,免得真见到我了感到失望。
睡觉 。昨天睡不着,看书也睡不着,今天不知道会怎样,喝了点酒会有些帮助吗?我记得最开始我想写的东西不是这些的,但写着写着就没法停下来,那就这样吧。
祝好!不知道祝你什么,那就祝你上班不要迟到吧。但你竟然十点才上班,估计这祝福应该没什么用了。
庸之
202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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