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自由意志」不存在？那你需要保护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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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由意志的质疑

进化心理学、神经科学等学科，对人的偏好、性格等等做了大量研究，人的心理活动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细胞和分子尺度上的解释，也许还有更微观的解释。更早以前，有「缸中之脑」悖论与庄周梦蝶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感觉不是伪造的？你怎么知道直觉、好恶是自己的，而不是有什么别的决定因素呢？

有人说，你可能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方向盘不在你手里，你仅仅知道车要往哪开。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外在的独立因素可以决定你的思维（也许是大魔王不让你知道呢）。即使是传说中在你举手之前出现的「准备电位」，看上去也只是「确定」「取消」的弹出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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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件和软件

分子尺度上也许能完整地解释心理活动，但仅仅这样不能反对自由意志，因为那是不同层面的东西。

我们需要肉体才能存活，心理活动需要依赖分子进行，仅此而已。人束缚在肉体之中，意志和分子活动是同一个人，从不同的层面上看。

软件需要以硬件为载体。我们既可以研究软件怎么运作，也可以研究电路怎么动，这是完全没有矛盾的。

硬件的运行和软件的运行是同一个过程，从不同的层面上看。

软件以外的因素，可以通过直接影响硬件而影响软件的运行，甚至让软件消失。但不能说是硬件的运行决定了软件运行的结果。

当你理解了这一点，你会发现，我们对自由意志不存在的担忧，实际上是在担心我们无法掌控自己的肉体。

A 可以杀死 B，或者轻一点，给 B 吃辣椒，让 B 感觉到辣味，不能因此而说 B 没有自由意志。

B 可以研究因果关系，知道刀和辣椒对自己的肉体的影响。B 为了活下去，或者为了不吃辣椒，奋力反抗，保护自己的肉体，这是自由意志的体现。

A 可以根据分子预测 B 的行为，可以通过影响分子影响 B 的行为，或者原始一点，仅仅是人人都做的猜测和施加影响，不能因此而说 B 没有自由意志。

B 可以研究因果关系，重视自身肉体，提高自我认知，知道分子对自己的肉体的影响，知道自己体现出了怎样的性格，知道自己有怎样的心理弱点，知道他人会怎么对待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产生某种直觉。B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注意自己的形象，克服自己的弱点，修养自己的心性，反过来洞察他人；防御未来可能出现的分子层面上的预测和影响，考虑更远的未来更换肉体的可能性，甚至想方设法从黑客帝国的「缸」中逃离，这是自由意志的体现。

假如被杀了，被看透了，被删改了记忆，也只是输了，而不是没有自由意志。幸运的是，现实不是那种黑暗零和的世界。八卦向来是社交的基本内容之一，人言可畏，难道八卦能说明自由意志不存在？

还有的担心是，一些重大决定虽然不是别人做出的，但也不是我自己做出的，仿佛「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为解释意志的科学研究感到高兴，通过这些研究，我们才能对自己的肉体和思维的特性有更好的了解，了解了才能运用，能运用才更自由。

肉体是我们的财富，意志才是目的。担忧「自由意志」不存在？那你需要保护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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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参考：

果壳网@JacquelineShawn 翻译的《自由意志，很可能只是错觉》作者 George Dvor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