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落中情
文字/笨笨的布谷鸟
追忆我的初中生活
我的落中情我的落中情
题记
这些年在他乡的颠沛流离,总有一份情伴随着我的左右。
那就是初中的生活和学习的场景经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时不时像放电影一样,那样清晰,那样温暖,那样铭心,伸手便是可提前触碰到微微的气息和温暖。
在落花流水的光阴里,难以忘怀的或许就是那些缠绕心头上的苍 凉和那充满激情的青葱岁月。
我出生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凤凰阿拉)。
屋前有个大水库,依邻着两座大山。
父母都是农民,在这里我只度过了几年的童年时光。
从我记事的那时起,举家就搬到舅舅寨子附近,父母做起了农副业加工小作坊。
父亲有些文化,可没有多少时间来辅导我们几兄妹的学习,基本上就交给由学校打理的那种,母亲不识字。
那时的我个儿非常小,又加上苗汉歧视有些极化,小学复读一年后,我糊里糊涂地去了离家三,四十多里的落潮井乡中学读书。
那里基本上是苗区,我本身是苗族。
所有的 初中回忆便从这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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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的第一天(1993年9月1日),我和邻村的新良,平友,金花(
在一起读小学),从家里吃过早饭,拿着通知书和一袋十斤米,还有母亲炒好的酸菜两大罐,一套棉被,几件衣服(我个儿小只能拿动这么多),带上学费,男同学用挑,女同学用背篓背,我们就这样去学校报到了。
过塘桥水库,走泥泞小路,在田野上不 知道走多久 ,过四个村庄,穿越树林,走山里抄近道,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也忘了疲惫,我好几次被他们甩在背后。
当我们快走到学校的时候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就休息下来了。
在那半斜坡的休息处,可以看到学校的全景。
学校处在一个小山丘上,下面是乡政府和乡街道。
进入校门,左边那一排很长很长的一层火砖瓦房,是中心完小的教学楼,至今还保留着它的部分模样。
从小学的教学楼走到尽头有一幢两层楼的平房,是小学教师的宿舍。
右边是中学食堂, 校门口处有几家零散的小卖部,后来 到我班补习的丽萍同学的家就在这里。而现在早已荡然无存了。
爬完四五十层台阶,到了个像足球场所那么大的操场,它的右边是一排排的梧桐树,见证着我三年的中学时光。
左边一排二层的青砖楼房就是我们的教室和宿舍,教学楼对面的小山丘便是初中老师的宿舍。
初中三年我班在初一时只开过一次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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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期间,让老师们头疼的还是食堂的打饭问题。
每到吃饭时间,全校四五百人都挤在一个比教室还小的食堂里,犹如赶集。
很多同学都不自觉排对,低年级的同学就经常很难打到饭,有的甚至会扑个空。
我们的菜基本上是从家里带来的,酸菜和油辣子粒,那时一个星期有两个晚上不要上晚自习,让学生学校自己 回家取生活费。
下课铃响后,我们班的书金同学每次都是第一个冲到食堂打饭。
饭打来了男同学大部分在教室吃,拿出家里带来的菜,有时也彼此交换下口味,基本上都是酸豆角,酸萝卜丝,酸辣椒。
女同学一般在寝室里就餐,极少来教室里。
以致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一闻到酸菜的味道我就反胃。
因为那时酸菜比其它的菜可
放久些,冬天还好点。
特别是夏天,温度高,菜放久了有些都有点味道,有的同学还吃。
同学们都来自农村,很节约,也很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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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一个星期只要四,五元的零花钱便足够了。
印象中学校有组织一次去韶山的秋游,在初二时,每人要交60元。
这个车费基本上是我们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很多同学都没去。
学校租来了两部中巴车,我班的志军,文兰,德莉,志惠还有世英去了。
回到家里和父母说起这事,他们还责怪我为什么不报名呢。
那时上学我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走路到学校来的。
除了来自贵州的俊林同学。
附近的还好点,最远的是夯柳,打落寨的同学 。
班上的志飞,文英,总玉,跃文跃斌两兄弟就是那里的。
星期六中午一放学(那时一个星期只有礼拜天休息),若你在乡街上看见正在放学的学生们时,你不得 不为那一场面震撼。
在你心里早已 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了,其犹 如急行军,浩浩荡荡,小学的,初中的,好几个年级一起,至少几百人挤在那条马路上,走着走着到他们村的时候, 人也渐渐少了,可天也慢慢地黑下来了。
记得那次去过志飞家,那是我生命里无法挥去的一次记忆。
放学后,我们就和往那条路上回家的同学们结伴而行。
那时我个子矮小,或是他们急着赶回家,我还是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要经过花炮厂(那时落潮井乡的鞭炮很有名气 ),过武岗村时,我说志飞,我走不动了,休息下吧。
走不动用背,跃文两兄弟在旁边吆喝着。
我们班几个男同学轮流把我背到了志飞家。
我大概算了一下,从学校到他家步行至少两个半小时或三个小时,我无法想象星期日下午返校时,他们还要拿够一个星期的米和菜是怎样走到学校的,还有女同学呢。
不过他们村的自然风景还是很迷人的。
著名的龙塘河水库的源头从便是那里。
夯柳,登索,毕加仙,打落寨,基本上都处于云贵高原的边缘,加上乡村里自然的田园风景,大山里的高山峻岭,碧绿的泉水到现在还让我留恋往返,念念不忘。
八九十年代,在乡下见最多的是带把的拖拉机,那时自行车都是奢侈品;乡政府的公务车是绿颜色的那种吉普车。
初二下学期我班组织去参观天下第一大石桥---乌巢河大桥(腊尔山镇与贵州省交界),同学们走了一天的路,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有的女同学走不动,哭了。
临近初三了,同学们学习都很用功。
田老师为了方便我们复 习功课,特向学校要求对我班用电不设置,这也意味着我们早晚再也不用点煤油灯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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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初三那年,几乎每天
凌晨四,五点我班的灯就亮了起来,全校也就只有那间教室每天都这样,直到毕业。
学校安排的寝室,女生的 较好点,就在进教学楼的第一屋的那两间教室,里面还隔开。
男生就在二楼,只一间教室里放着双层的很长的木板,排成两排。
初中部的男生都挤在里面,对了,宿舍通往尽处的教室下的地下室还有几个小房间,初三我们在里面度过。
夏天,宿舍里臭气熏天。
臭袜子,瓜子花生纸屑到处都是。
更让人难受的是由于离学校的厕所远,晚上有的男同学懒就在走廊上小便,不用出太阳,都有种难闻的味道。
蚊子叮着我们难以入睡,那时没有蚊香。
到了冬天就更加不好受了。
宿舍里是不准铺稻草,我们那光床板抵挡不住严寒,宿舍又在二楼,学校最高的地方,寒风一吹,冷得我们直打啰嗦,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
学校的自来水基本上只供应食堂,还好在乡下,井水有几处,洞门犬水凉清澈白天才去,晚上不敢去,前两年回母校也去过那里,清泉依旧潺潺。
更多的是跑到乡粮站下面那个大井水提水,深夜洗澡,春夏秋冬都是如此。
到了十月,每逢周末有的同学相邀一起到山上 处寻找纵菌,八月瓜,打板栗。
或去家门口水库下的小溪捉螃蟹,去田里抓稻草鱼,等田里稻谷收好后就到处游走抓住泥鳅和王鳝。
这些留一点点用来改善我那焦渴的胃口,大部分拿到 阿拉的镇上,用来换学习用品和生活费。
最难忘的是田老师作我们的班主任后,基本上天天上课前都要训话,早晚都少不了。
我们给这起了别样的名字:播新闻联播。
这个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基本上半夜都要在校园里巡逻,周末也是如此。
同学们都很怕他,记得有一次中文在上自习时照镜子被他抓到了,整整训了一节课。
那时我们班上的同学没有谁敢谈恋爱,后来也没有班上的同学组合成家庭。
我想念那时教过我们的老师。
除了田老师退休还在学校外:
那个赤着脚给我们上化学课的郑老师现在在哪里?
还有说自己是半个阿拉人也是半个常德人的生物颜老师回常德了吗?
还记得当年学校开晚会,独站在走廊上穿梭就能吓退一大群社会青年的数学龙老师, 是否在退休后又重操他的老本行呢?
还有风流倜傥,上课爱说笑的文全老师呢?
还有教英语的田老师,教体育的张老师,如今他们又身在何处啊…………
我仿佛又看见一个个身影还在校园里来回穿梭,是他们都把最好的年华给了我们。
初三的下学期,我们投入了浩瀚的题海中。
同学们每都很努力,那时候考上中专意味着跳出农门,吃上皇粮了。
中专毕业后就可以等待分配工作,记得那时候全班只有七八个同学考上中专,还有三四个同学去了县一中,这里面有我。
后来才知道,这是学校建校后考试成绩最好的在我们那一届里,班上升学率最高的就是我们班。
青春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三年的中学时光也快结束了。
同学们纷纷拿出笔记本相互留言,留下各自的联系地址。
拍全班毕业照后,参加会餐,毕业后很多同学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走向社会后,偶尔回母校一两次。 再后来,为了适应社会主义新建设,落潮井撤销了中学部,学校也变了模样。
初中的生活像一曲激扬高亢的歌谣。
美好的青春和任性的花样年华成了生命里最有旋律的音弦,我们一起走过,唱过,共同奏响了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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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些年,遇见的,经历的,擦肩的,快乐的,忧伤的,经过了时光的涤荡,都被妥帖成一笺笺安静的诗词,岁月深处还是那清澈的青茐记忆最铭心,始终潋滟着我心底那份轻轻的柔软,依着年华的底蕴,怀抱暖香,香溢流年,将陪伴着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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