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我的同桌,那个爱上褚玲玲的人,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田小龙的诅咒,在一个周末回家后,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再也没有回来,当时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对他的关注也极少,他“回青海”的传闻连班级都没有飞出,就迅速的消失,就跟他人消失一样。我以为褚玲玲知道自己恋人的去向,便向她打听,她却表情自然,若无其事,感觉她对恋人的牵挂还不及我这个同桌,又或许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跟柳长青消失一样。
伏鹏和田小龙,分别爱上陈小梅和褚玲玲的人,我以为他们会主动告诉我李凯为什么消失,可他们在教导处呆了两天就被父母领走,又消失。我从传言中隐约地知得知,他们伙同青龙帮斗殴弄出人命,青龙帮归派出所处理,他们归学校处理。
王俊和我一起参加完高考,在分别那天他对我说:“我一定要写出一本牛逼的小说。”我说:“你写什么?”他说:“一段风花雪夜的故事。”
我被一所民族地区的大学降分录取,虽然学校录取分数较低,但它却收留了那些还有读书意愿的落榜生,它在民族地区默默地为民族同胞敞开大门,招来的大多却是全国各地的汉族兄弟。
我时常庆幸自己还有书读,因为在那个阶段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就好像掉入深渊,又只能凝望深渊,深渊混沌模糊,找不出通往未来的路,即使在迷雾中侥幸发现一条,可我连驾照都没有准备,又怎能就此赌上一切,去选择一条或许尽头是另一座深渊的无名之路。
我总是在独行,当仰望异乡的月光,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已离去,我不知道新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够到来,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我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可以让别人接纳自己,更不知该用何种胸襟去微笑着接纳别人。就像我们在床头贴上自己的名字,热情招呼,见面寒暄,装作老练有见识,可那初出茅庐的伪善,又岂能代替持之以恒的真诚。
不久,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市师范学院的来信,牛皮纸信封还印着学校的大门,我激动的打开,里面没有亲切的问候,也没有表明来信者,只有写得满满当当的一叠信纸,像是一篇作文,题目是:老K和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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