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中有一段非常精彩,主要写龚靖元父子家破人亡的故事。
话说龚靖元父子,一个嗜赌一个嗜毒。
龚靖元在一次赌博中被抓入狱,这就给了一直觊觎其收藏的庄之蝶以机遇。他得知此事后,嘴上说是帮龚靖元出狱实际目的却是借机收买龚靖元珍藏。为能得逞,他先是打通上层关系,罚龚靖元重金六万元出狱;继而委派赵京五做说客,去龚小乙处骗取其父龚靖元珍藏。
大烟鬼龚小乙为救狱中父亲,恰中庄之蝶奸计,为筹六万元赎金把龚靖元一生收藏倾囊贱卖。牛月琴得知此事后内心不安,便埋冤庄之蝶几句,谁知庄之蝶振振有词道:“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只要龚靖元人出来,两只手还在,他的钱就流水一样进的。再说这一来,倒要绝了他们父子一身恶习,感谢也感谢不及的。”
然而,等龚靖元从狱中出来得知自己一生收藏流失净尽,捶胸跺足痛不欲生,后吞金自尽,其状之惨不忍卒睹。更惨的是,龚靖元至死都不知道谁害死了自己,而他的儿子龚小乙更是一直蒙在鼓里,口口声声说我庄叔叔是好人……
得知好友龚靖元去世的噩耗,庄之蝶又怎样呢?他假惺惺出手相帮,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为让龚靖元入土为安,他不得已提供大烟鬼龚小乙以烟土提振,继而挥毫泼墨泪洒奠礼,端的是兄弟深情另外人感动。
这个故事详细写了庄之蝶设计骗取龚靖元书画以及龚靖元之死,和他死后活人的各种嘴脸,如果说之前的庄之蝶还有一些良知和真诚,至此便彻底堕落,在这一事件中他的卑鄙险恶可谓昭然若揭!
另外,庄之蝶和龚家父子的故事总让我想起红楼梦里贾敬和石呆子之间的故事,从写作技法上看,《废都》作者是把《红楼梦》中没有写尽写出的事进行了同人文般的延伸和改写。这种状况在《废都》中还有很多,其中这一段故事最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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