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档时没来得及看《黄金时代》,一口气三部电影,实在是先帝创业未半而花光预算,寒假过去大半有幸蹲在家里观赏了这部大片。
乍一看《黄金时代》还以为是王小波那部破鞋故事,着实好奇,再一看介绍居然是讲萧红,心态陡然反转,几乎要正襟危坐了。
初高中闲书读的多,却大多与萧红打了擦边球,第一次读她的文章时我已经高二,选修的语文课本,大概是中国当代散文鉴赏,那篇《回忆鲁迅先生》。至今仍记得一句“鲁迅先生的书桌很整齐,毛笔在烧瓷的小龟背上站着。”
后来读了她的散文集。
她写人写事是活的,且不是靠勤奋来写,完全是靠着天赋太多满溢了不得不写。只可惜一生太苦涩,写再快乐的事,都是一种患得患失的不真实——踩着云的人飞的再高,心里也明白总是要摔下去的。
其实电影中扎着麻花辫,象牙白的脸镶嵌进一头乌发中,眸子像寒星的全民女神汤唯,与我想象中的萧红,相距甚远。但要让我描述一下具体的形象,又难以实现。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却看得到她心灰意冷的笑,无声无息的哭。模模糊糊的距离,比电影里走出来具象的人,更有吸引力。
谈到萧红和她的男人们——
饥寒交迫的雪夜割下自己的鞋带系在她脚上,嫉妒她的写作天赋而彻夜难眠,用劈腿和家暴来激怒她的萧军,还是不顾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一意娶她进门,陪伴至她生命最后一刻,却在只有一张船票时丢下怀着身孕的妻子去了重庆的端木蕻良。从细枝末节出一遍遍追问他们的真心,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人性,原本就禁不起这样的拷问追究。
更何况这弱不禁风的筹码,是爱情。
萧红。黑龙江人。她只在这尖锐的世间停留了三十一年。
电影里再三出现的松树大雪,张口说话时腾云驾雾的哈气,洪水里的城市,围巾和帽子缝隙里窥见的哈尔滨,都扎根在我的血脉中。鲁迅看中她,就是嗅到她文章里的泥土气息诗情画意的游走。
而她,是一生天真不世故的少女,是被命运百般刁难却来不及计较的作家,是呼兰河上流动的诗篇。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给永远的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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