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又到了莲花飘香的季节!
在我的记忆深处,一直住着那一洼小小的荷塘。每年莲花盛开的季节,身在他乡的我,总会想起记忆深处那碧波荡漾的小荷塘。
小时候,村后坝上有一座大土窑,窑工们划生坯就近取土,坝下的几亩地被挖的坑坑洼洼。随着砖头越烧越多,坝下的几亩平地慢慢的变成了一方大深洼。水乡雨多,逢到梅雨季节,连续几天不断的雨水,大深洼里的水越积越多,与隔壁的河水齐平。
村里有户人家,把三间房子给了儿子结婚用,老两口带着二个没成年的女儿,在坝口上盖了三间茅房,一家人每天起早摸黑做豆腐卖。
勤劳的老人闲不着,他看着那几亩地的大水洼长年闲搁在那,觉得很可惜。他利用空闲,买了一些冒着尖芽的藕栽种在水边上。并在水洼与河面的间隔处开了条一尺宽的小水口,水洼里的水与外河水连接到一起,老人在水口边拦了一张渔网,在水洼里放养了大量的鱼苗,大水洼不再浑浊,不再杂草丛生,当夏季到来,莲花吐香,鱼戏莲叶间时,它俨然成了老人家美丽的后花园。
四季更迭,年复一年,坝下的那片小荷塘越扩越大,由当初的寥寥几棵,已经延伸到满塘碧波。它虽没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莲花别样红,”那样的壮观场面,可是在我的眼里,这一塘的碧波胜过瑶池仙境。
莲花吐香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徘徊在荷塘边。有时候脱去鞋子,挽起裤腿,顺着荷叶的柄杆往下用手摸螺丝,每次都能收获满满。有时候,趁中午烈日炎炎老人家待在屋里时,悄悄的下荷塘採上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带回家。
夏日的黄昏,我到坝上干活,经过荷塘边,常看到老人家撑着一条小水泥船,穿插在荷叶深处打捞浮萍,他双手小心地把枯荷叶,烂荷叶打捞到小船上。小小的荷塘被他打理的清清爽爽,落日的余晖布满整个荷塘,微风轻吹,碧波荡漾,花香四溢,一朵朵莲花像一位位含羞的少女,轻摆着细腰,向老人家点头致谢。远处,偶尔一两条鲤鱼跃出水面,瞬间又落入荷塘里,老人家看着水面上一圈圈荡漾的涟漪,黝黑的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如今,坝上的三间茅房荡成了平地,老家人早已西去多年。没有人打理的荷塘物是人非,昔日那“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的场景早己不复存在。只剩下满目的荒凉。
去年回老家,清晨特地去了一趟村后的荷塘,放眼望去,水面上漂浮着五颜六色的纸杯方便袋,深绿色的水藻肆无忌惮的布满了整个荷塘,水质的污染,水藻的纠缠,莲花再没了生存的力量,一棵棵相继郁郁而终,远处,一棵残荷顶着小伞,迎着初升的太阳在风中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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