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一条长长的巷道里,巷子很深,我记得却只有两盏路灯。我和爷爷晚上回家的时候,都会从路灯下经过,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时我刚好走到灯下灯就熄了,也有的时候是到了灯下灯就亮了。巷道路的中间铺了一道石砖,石砖下面是一条看不见的小水沟,每次爷爷骑车带我从上面过,都会轧的它咕咚咕咚响,听到这个声音我也知道自己是快要到家了。
巷道里有家种了火红的炮仗花,炮仗花明明是金黄色的,是因为他家的门是暗红色的,所以这金黄色也暗了些,这暗红色的门头上压上了炮仗花深绿色的藤蔓,在我还感觉不到春夏秋冬的时候,我总感觉它是一年四季开不败的火红,也许是我在这里住的太久反而没注意到它的变化,我对它的印象已经是在暗红身上压着深绿色,深绿身上压火红色。它不但满满的开在门头上,还会落在地上,让这条巷子里也不那么冷清。
炮仗花巷道口有家种的是白色花,红色花骨朵的鸡爪花,这种花虽然只有春季开,却开的很繁茂,香气可以飘的很重,花还没开的时候,枝叶上全是暗红色略带白色的花骨朵,就是给人等着它开它却不到时间它不开的焦急,花开时它有绿色细长小巧的叶子吊着长长白色的花,我们这里南方很少下雪,不然雪里藏着这雪白的花,还以为是雪发散出来的香气呢,这花骨朵虽是红色裸着的的,不饱满也不可爱,可是这红枝配绿叶,再有这繁茂的花,说是不可爱,现在也可爱多了。因为这种花压在门头上太过茂盛,主人看不过它太茂盛的时候便会修剪它,第一天它还是枝繁叶茂第二天就只剩绿色围住了白色,我就会很心疼。一但花败了,或者被主人剪了去,这香味又只能等下一个花期了,住在这巷道里,我好像什么都可以等,又好像什么都不用等,花开的时候我很高兴很喜欢,而大多是绿色的时候我却没有印象。
这就是鸡爪花我醒的早的时候,可以听见我家的鸡叫醒了别的鸡,也听过别家的叫醒了我家的鸡,总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打鸣,鸡叫了,不久太阳也就升起来了。太阳照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家的狗会躺在碎花的地板上晒太阳,伸伸舌头,打打哈欠,晒着晒着就在上面睡着了,看着我家的狗睡着了,我也变的懒散了,奶奶在旁边打打苍蝇,一拍子打下去,又会把狗吓醒,不一会,狗又睡着了… …
如今我对这条长长的巷道也是时隐时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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