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居住的小区近旁还有条防洪沟。沟上有条直径跟我的腰差不多粗壮的水泥管子像小桥一样架在上面,连通了两边的地界。
一天,表妹无聊至极,指着那水泥管子说,“要不别绕路了,从这上面过去。你看,那么粗。”
“别了,上去你就知道了,挺吓人的。”我说。
“说的像你走过似的。”表妹撇了我一眼。
我笑笑,“还真走过,小学的时候吧。”
那个水泥管子,粗壮笨拙的延绵到对岸。那个小时候的我仿佛就在岸边,一副毫无心事,表面乖巧,内心不安分的样子。
那时,不走正经大道,特别爱走道牙子。那眼睛就仿佛是为了寻找道牙子而生的,多微小隐秘的道牙子,都能发现。经常为了走道牙子,被花园里的植物划破小腿;被急速而过的车留下的车风吹得一个趔趄;被家长无数次训斥。这些全然不能阻止我那奇怪的爱好。路上有个木棍、水管、长条状的任何物体,只要能踩的,我都喜欢上去走一走。有时候会和小朋友们一起爬墙,在墙头走来又走去。反正就是个闲兮兮贱嗖嗖的孩子。
我现在还能想起那天的心理活动。那么粗,跟钢丝,平衡木完全没可比性,哪怕是墙头,都比这家伙细好多。感觉我能从上面跑过去。走,上去试试。当我真的踏上去,无法一步跨回岸边的时候,才明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望着空旷一片的视野,心突然没了安全感。两米见底和五米见底,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两条腿突然就像煮过的面条,软夸夸的提不起劲。腿一软,神经越发紧张,不会踩空吧?好想扇自己两耳光,你神经病啊,走这个,吓死自己了。
这要怎么办,我根本不敢转身。咬着牙,高度紧张的保持着重心,每走一步都要调整半天,确保完全平稳再走第二步。那速度比人家电视上走钢丝的人还慢。而那八米长的管道仿佛变成了800米,折磨人的漫长。终于到对岸了,满头的汗珠,人这就瘫在地上了。
从那以后,我不再执着于走道牙子了,那个怪癖就此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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