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无疆tj 文/摄影
初春，院子里的杨树被园林枭了“首”，那些原本低矮的树木有了显山露水的机会，我站在阳台上，注意到那棵杏树。
杏树身量不高，短了杨树的比较，似乎蹿了个头儿，几副枝桠也显疏朗，叶子新肥，刷着声响，填补着杨树叶的消停，夏日里撑出的绿荫也漫开边际，虽不致“笼盖四野”，但也使提篮推车的行人少了曝晒。
眼见着杏树坐了果儿，几场雨后，渐渐大了，由青转黄，从浅变深，不知哪一晚，青涩出落成丰韵，杏子熟了。
杏子对生盈串，密麻麻在绿叶间，宛若星缀夜天，灿灿地夺目。时值夏半，别的树上果子在孕育，桑葚尚青，毛桃瘦小，无花果刚刚结出，还是新蕾的柔弱，因此，这树“成果”就有了傲娇的资本。
当然，这棵杏树并非名株，看去还有些低矮，但杏子却结得有模有样，大小若禽卵，色泽似田黄，顶尖处一抹暗红，像少女腮边的羞涩，缕缕甜香飘来，让人驻足生津。
杏子不如市场上的齐整，也难怪，她们不奢望卖相。沾着上天的雨露，沐自然的阳光，没有谁来嫁接，来施肥，来打药，一任她自我地生长。无所谓约束，果子便忽略了大小，不思谋上市，味道便慢待了酸甜，也许从品相上苛求，她是带着几分野趣的山果。
这杏子不是卖的，无需采摘，总是果熟才落，也许一阵风来，或者一场雨过，偶尔斑鸠在树枝间跳跃，纷纷然杏子便就了树底草窠，成为孩子和老人的意外收获。
我有幸捡拾几枚，闻闻果香，擦擦果霜，轻轻地掰开尝尝。皮子软软地兜着果肉，剥去杏核后放进嘴里，只一吸，半囊的甜汁吮得净尽，和着后口儿的那点微酸，犒劳了挑剔的味蕾。
少有地吃“野果”，不似买来那么硬气，有点“偷吃禁果”的心虚，想起那句笑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哈哈，莫非“偷尝”这杏子也是如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