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写到“实际上我什么都不能证明,除了那些不需要被证明的。”
正如队长要给王二小鞋穿,偏要说他打瞎了自己家的狗的左眼。王二当然想证明自己没有打瞎他的狗,可世上的事都是这样,信它真,它就是真的;不信,那就是假的。队长只信王二打瞎了他的狗,不信王二的任何证明,所以王二又能向队长证明些什么呢?除了队长相信的——王二打瞎了他的狗,无需被王二证明的,也是王二唯一能够在队长面前证明的。正应了开头的那句话,于是乎,王二干脆把那只狗的右眼打瞎掉。(哲学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东西啊!)
在比如婚后依旧长得漂亮的陈清扬,别人偏要把她当作破鞋,她又能证明什么呢?破鞋是个指称,大家说她是破鞋,那她就没法证明自己不是破鞋,不管她是否偷过汉。她一点也不怕成为破鞋,不怕在人前受尽凌辱,也不怕被扔到水塘中淹死。因为,不是破鞋而被叫作破鞋这种滋味要比什么都好得多。于是她就在这种挣扎中,和王二敦伟大的友谊去了。这样子,几乎再也没有人喊她破鞋了。
实际上我们什么都不能证明,除了那些不需要被证明的。
陈清扬的交代材料里,写有她真实的罪孽。也就是在青平山上,小鸟依人地挂在王二的肩上时,那一瞬间,她爱上了王二,这便是她一切的罪孽了。难能可贵的是,她在这个庸俗的世界里,活出了对自己的真实。正如王二曾对她说的,觉得自己清白无辜,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罪孽。
真正打瞎狗左眼的人,看着队长一口咬定是王二干的,恐怕会以为自己是清白无辜吧!真正偷过汉的人,跟着大家喊着陈清扬叫作破鞋,恐怕会认为自己死后可以立个贞洁牌坊吧!
一切都无需去证明,同样,越是想证明的,越是得不到证明,你信它是真,它就真下去,你疑它是假,它就是假的。这才是对自己的真实,可最大的悲哀是,又有多少人虚伪着活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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