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话题挺沉重的,陈老师眼含泪水,话不成音。怀念上周因病去世的同事Z老师,唏嘘不已。
“她只说自己不舒服,只字未透露自己病不好了”陈老师哽咽着。“我们俩同办公室七年,我就想不明白她为啥不相信西医和科学,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肠道肿瘤,发现及时不至于要命呀。太可惜了”。我脑海里闪过Z老师的笑容,距我们上一次见面也有五年了吧。那一次的转身就是永别,怎不令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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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Z 老师就和我家是邻居,她比我年长,那时候已经做老师了。她是东北人,浓眉大眼,挺漂亮的。她快人快语,洒脱干练。每次放学,从一楼她家窗口经过,经常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浑厚。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她身后的两条又粗太长的辫子,走路时一摆一摆地画着弧线,像一幅画。后来我也做了老师,和Z老师成为同事,才了解了Z 老师的故事。
她的丈夫比她大12岁,是一个医务工作者,她是丈夫的第二任妻子。Z 老师很贤惠,儿女也很出息,都成家有了很好的发展。
“Z老师遭伏击了,受伤了”,“一点皮外擦伤,吓着啦”。这消息不胫而走,在30年前那可是一个不小的新闻。我没有详细了解这件事的真相,也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听到过关于此事的后续解读。只记得Z老师休假了一段时间又重新出现在课堂上,她云淡风轻,和从前一样。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过那段人生的至暗时期,也不知道她遭此不幸是因为工作的太过认真负责,遭小人报复;还是突遭黑手,蒙受不幸。还是内有故事,只是我不明就里罢了。Z老师的那种淡然从容,深深地印在我记忆里。
“我难过的是她临走时身边只有儿子、保姆和老年痴呆的丈夫”,陈老师还陷在难过中,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汩汩流出的泪水。
“女儿没来吗”?我问。
“我是辗转打电话才联系上她儿子,想去看望她,她儿子说不方便。”
“或许是Z老师本人的意愿,她一直是要强的人,不愿给人添麻烦”我说。“或许她想给朋友留下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而不是病中不堪的样子……”
“一个人哪怕再渺小,她也有权利被人念起,而不是像一缕风一样吹过无痕……”陈老师喃喃着,看着远方,也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无言。
是呀,我们平凡如草芥,只有风会记得我们曾经来过。即使没有人知道,又如何?想起黄永玉老先生的话“我死了以后,我的骨灰不要了,跟那孤魂野鬼在一起,我自由得多。”
“你想我嘛,看看天、看看云嘛。”那种达观,那种通透。
“人生,从自己的哭泣声中开始,在别人的泪水里结束”。
珍惜当下,活好每一天,就是活着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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