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半年来最开心的一夜。恣意大笑,废话特多,一反常态,社恐人一个,却起身以茶代酒一一相敬,不善说客套话,只能用最真挚的情感表达我的谢意。
退了休的老领导一再强调要张罗饭局。就是他,三天两头不厌其烦打我电话,问老J的情况。最怕和领导打交道的我,却有一次在路边跟他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
“你都是一个惨到底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就是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了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英勇精神。
他站起来敬我和老J,狠狠地骂老J,“你小子,什么都不要想,给我好好地活着!”
他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分明看到他对老J的感情多么不舍。鼻子一酸,我低下了头,一滴热泪悄然落在茶杯里,让这个夜的黑溅起了万般温情。就是这些毫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朋友们,时刻把老J放在心上,每次电话里万般叮咛和嘱咐,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性命攸关时陪着一起坐120的医生朋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就是亲人。”
老J昏迷不醒时,一直陪伴左右的医生朋友,把看他当做一日三餐的规定动作,陪伴我面对和解决一个又一个困难。
“如果换作是我,肯定做不到像老J这么坚强。”虽然他们总是这么夸我们的坚韧,但如果没有这三个亲兄弟般的医生朋友,老J命运会更坎坷。
他们频频跟我举杯,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们说娘家人真给力;他们说要上报妇联,评我“最美妻子”……因为都是老熟人、老闺蜜,我也夸张地作热情状,“好呀好呀,我需要这些荣誉。”
这晚,老领导喝醉了。这晚,另一名姜姓退休大哥回家后留言,哽咽了,为老J的命运多舛,为我的辛劳,为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为老J呐喊助威的团结情。
我和老J坐在床沿边,静静听姜大哥长长的语音,俩人抹着泪水……那一刻,温情四溢。在深圳,我们陌路相逢,我们紧紧相拥,我们为美好的生命呐喊助威。
这天,风很柔
接连一段时间的暴雨过后,立夏的深圳炎热了起来。隔一天爬到山顶,隔一天沿着公园山脚走一大圈,连续的锻炼,我和老J的体能都有明显增进,从山顶下来还有再走一圈的冲动。
这天,风出奇得柔,柔到心里面的那种,此时此景,俩人沉默以对,心相印。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风,再丰富的色彩都描画不了这万般柔情;再出众的文采也描述不了这心底溢出来的对世界的赞美;再朴拙的书法也表达不出风的美妙线条。
这风,有“一到便繁华”的惊鸿一瞥,亦有“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的神奇。再细想,这应该就是“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的欣然享受……
山脚,草地,一部倒地的儿童单车……这里总是充满童趣,在山林的柔风低语间,留下无限遐想——谁的童年不曾拥有一个飞驰而过的梦想。

偶遇巴西鸢尾花
“看,这花特别美。”顺着老J的指向,看到一朵小小的花从一丛丛绿色植物里脱颖而出,格外傲娇,格外清秀,内敛而大方,自带清雅绝尘的气质,我忍不住蹲下身来仔细辨认。
起初我以为是兰花的一种,“我喜欢兰花向外伸展的线条,有一种跨过大山大海终回首的归属感。”我跟老J诉说着兰花之爱,家里的两株,土植的好像开始黄叶,水养的还鲜嫩如旧,只是花不再开……
“这不是鸢尾花吗?”这时路过的一行人如是说。
我拍下来给人称“花仙子”的芳芳看,问鸢尾花是兰花种类吗?她答不是,是草本植物。
沿着下山路,一直能看到鸢尾花,让人很有冲动移植一棵住家里。
在山间偶遇这样的草本植物,令我心生欢喜,久久凝视。仿佛上辈子见过,又好像从未相遇,却已在心中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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