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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某大厦天台。
“跑不掉了。”阿伟猛地刹住脚步，俯瞰楼下，人车如蚁。
阿伟转身看着最好的兄弟阿华缓缓地走进天台。
他知道兄弟需要他给他一个答案。所以他有时间打了一个电话。即使是死，他也想知道的一个答案。
电话接通了。
“我还有多久可以回去？”阿伟深吸了一口天台的冷风，故作平常地问。
“再过三年。”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有点久了，但是再过三年你就可以以高级督察的身份回归，光宗耀祖指日可待，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如今这环境你……。”
“去尼玛的三年，去尼玛的光宗耀祖，去尼玛的！”阿伟愤怒地打断对方，“说好了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阿伟，你要冷静，身为警队最优秀的……”
“我就要死了，我他妈的就要死了！”阿伟压抑着歇斯底里，却又无力地松开手，任由手机坠落。
“三十三层，也许能飞很久吧。”阿伟苦笑着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阿华，心里竟然奇怪地想。
“我需要一个答案，告诉我老大说的不是真的！”阿华至今仍不可置信，“告诉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对不起，我是警察。”阿伟认命地闭上眼睛。
“警察？！警察怎么了？我们也不是没有跟警察合作过。只要你跟老大坦白说，老大说不定还会支持你上位，我们就还是……”
阿华颤抖地举着枪，却对着阿伟身边的空气。
“回不去了。哪里都回不去了。”阿伟喃喃，接着又睁开眼睛愧疚地看着阿华，“上次那批货出事……”
半个月前，有批纯度极高的A货在保密性极高的情况下，由于阿伟通风报信，在交易时被飞虎队突袭，人员死伤惨重，阿华也因此而受伤。货物更是被一网打尽。金三角那边需要老大昆哥给一个交待，昆哥怒火中烧，把负责交易安全的阿华又毒打了一顿。
“上次那批货是你……”阿华痛苦地把枪口移来移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是警察，你是黑社会，你打死我理所当然。”阿伟听着天台门附近传来的急匆匆的脚步声，惨然一笑，“我唯一亏欠的就是你，死在你的手里我无怨无悔。”
“嘭！”
阿华痛苦地摇着头，朝天猛地开了一枪，从未读过书的他大叫：“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人不该是这样的。”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阿伟看着从未流过泪的阿华，突然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怒视着他曾经的好兄弟，“你如果还当我是兄弟，你如果不想让我被昆哥折磨而死，就他妈的开枪！开啊！你他妈的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的枪呢！”
“啊！~”阿华泪眼模糊，大吼着朝天又是三枪。
“嘭嘭嘭！”
天台的大门口影影卓卓。
“你他妈的打空气啊！”阿伟突然紧紧抱住阿华，接着又迅速松开，猛地抓住他拿枪的手指，对着自己的额头。
“嘭！”
阿伟在空中飘飘欲仙，几十年过往如幻灯片一瞬而过，似乎又听到了之前手机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
阿伟没来由的想笑。
这个答案其实早就命中注定了吧！
……
“阿华，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
一步尘世间卍北京221127
——致敬《无间道》，东施效颦，各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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