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的时候确实是怀着读博的雄心壮志,决心一条道走到黑。
但是真的开始读研的第一年,所谓的雄心壮志变得让人格外沮丧。不仅仅是我,我身边怀揣着读博梦想的小伙伴们也开始纷纷为自己思考退路。
“要不我了解下选调生的事。”
“我觉得先去工作也挺适合我的。”
作为文科生,我不需要天天浸泡在实验室里日夜与化学气味相伴,也不需要盯着显微镜把眼睛给看僵了。可是我需要纠结于难以寻找的文献资料,身体可以坐着不动,但是脑细胞却在剧烈的燃烧。
更要命的,是无意识中磨人的拖沓。
我的导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希望能够尽快地和我交流论文成果,奈何心理上的疲惫和行动上的拖延,让我总是在交谈几天后突然消失一阵子,掰着指头数着没和导师联系的日子,心虚不已地打开手机消息再次跟导师汇报微薄的成果时,尽管躲在手机的这一头,因为准备不足,我还是被屏幕里导师连珠串似的问话给击倒了。
问来问去就是国内外的研究成果啦,以及我对此的看法,在我的基本思路里存在着哪些让她感觉到困惑的地方,哪些让她觉得自相矛盾,哪些不可取的地方。一通联系下来,之前准备的一切都要努力再来了。
于是我开始反思读博这件事,最开始的初衷究竟是因为读博本身吸引人,还是它所可能带来的生活状态吸引人。
这种问题不亚于问我当老师的朋友,究竟是当老师教书育人本身吸引人,还是当老师所带来的福利和生活状态吸引人。
大部分人会觉得是所做的事延展出来的生活在吸引人。
读博对我的吸引力确实是如此。我眼见着自己的导师可以有各种游学,留学以及访学的机会。她不需要朝九晚五做着重复的事,也不需要每天机械地打卡上班,可以在被允许的时间里选择和支配自己的上课时间。她也需要忙忙碌碌,但却不会流于一成不变的生活状态。
一个幸福大学老师的状态往往是,他真心喜欢搞研究,享受并沉迷于其中。年迈的翻译家许渊冲,他到90岁还在翻译著作,笔耕不辍。这时候功名利禄已经离他很遥远了,可是他所钟爱的事业却陪伴了他一生,超越了年龄的羁绊。
我不知道他在年少的时候时候是否对某一种生活抱有幻想,但是遇到翻译以后就像碰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再也挪不动脚了。
往往在这样的状态下,人的生活不会太差,至少不会比预期的更难过。因为那每一分每一秒堆积起来的,都是全心全意的享受其中的瞬间。
年轻的时候要把眼光投向现实,也要留个心眼照顾自己内心的声音。那么多人挤独木桥都是因为艳羡了桥那头看似美好的风景,却忘了低头看看脚下正在行走的路。
其实何必着急去揣测各种人定的时机,何必被各种看似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人生之路所捆绑,因为在你看不见的光鲜背后或许早已被明码标价了,而代价就是内心真正的喜爱和自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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