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村庄,天阴沉着,冷风飕飕……
小女孩正在家哄妹妹玩呢,就听见大门被摇晃的“哐当哐当”的响。
大门是从里边锁起来的。
小女孩从门缝里看看,原来是堂妹背着她的弟弟来了。
堂妹比小女孩小两岁,是三爹的大女儿。已经长得与瘦小的小女孩一般高了。
她站在大门外说到:“二姐,今天生产队开批斗会呢,我们去看斗地主的吧。”
小女孩开锁出门后再从外边锁好门,背着大妹妹,与堂妹一起来到生产队队部。
队部和饲养院只隔一墙。院子里靠北墙有三间土坯房,是会计办公及队长们开会的地方。其余三面空着,只有土夯的墙体裸露着。那夯墙时捆绑木板留下的洞眼一排一排的,像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在张望。
平时队部院子里空落落的,但这会儿挤满了全队的男女社员。靠北边办公室前的台子上是地主张广地,他深深的弯着腰站着,脖子里挂着队里每天出工前都要敲响的那块长方形的钢板。那拴钢板的钢丝绳深深的陷进他皮肉里,皮下黄黄的脂肪依稀可见。小女孩只瞥了一眼,感到一阵眩晕恶心,立即背着妹妹离开队部,堂妹也背着她的弟弟跟着小女孩一起出来了。
天空下起冷雨。小女孩和她的堂妹将弟妹放到停放在车棚里的大马车上玩耍,自己和堂妹在车棚里的空地上“跳房子”。石块在小女孩画好的“房子”里移动,眼前却总晃动着刚刚在队部看到的那一幕……小女孩第一次感到那种难以言说的、从未有过的痛。
雨越下越大,社员们喧哗着从队部出来了。
批斗会散了……
因了这冷雨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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