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清晨,空气中一夜的潮气还没有褪去,我心底就已经有了戚戚然的悲伤。我素来不喜欢喧闹,整个假期呆在家中,原本也是不悲不喜,但今日偏要生出些不同来。
生命的周围本应该有不少的随行者,而我却总是独独一人,除了自己的女儿仿佛在没有人与我相伴相守,孤独是我的常客,我本以为自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原来并不是。习惯原本就是最可怕的借口,有人说,人这种动物是最贱的,再恶劣的环境只要习惯了就能好好的活下去。确实,我承认,我的习惯有些是迫不得已。
厨房里传来了香味,才让这个家显得不是那么冷清,孩子还在沉睡,醒过来,那么家里才会显得有些生机。我不是一个擅长持家的人,总是在冒冒失失中明白一些事情,有时可能晚了,但也实在不能重来,只好坎坎坷坷地生活到现在。早上读王国维,看见他对姜夔的评价,颇有共鸣,我感觉自己有些于姜夔想像的地方,从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王国维对姜夔感到很遗憾,遗憾姜夔永远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诗句工整严肃,看似华丽好看,却没有内在的灵魂,因为姜夔不敢,他不敢把自己的情谊真真切切地放在诗中,岁月悠悠,这其中的原因也随这历史长河中的泥沙一起沉淀了,没人能知道姜夔内心真正的情感,或许肥水的那二位女子还深深的潜在心头,亦或许对小红情深,然而为了买米而把小红卖掉,小红断不可能是心上之人。他的情到底用在了何处,不得而知,就如诗中所说,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我本就内向,在经历了一段惨淡的婚姻以后,更不敢随意吐露真情,愿意被包裹着方能感受到一丝安全,十年的感情如烟花一般消逝在夜幕中,除了感慨其中的美好,剩下的全部都是遗憾,而这也只是我的遗憾,或许他并未动情,只不过是该结婚了所以就和我结婚了,我成为了与他同床的陌生人,被他欺骗的枕边人而已。也罢,戚戚然的情绪可能还是由于这些,但无可奈何花落去,以后不只是否有燕归来。
李叔同的传记要开始读,但愿能从中得到一些领悟,让自己的心归于宁静。众生皆苦,我又有何区别,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世上一遭,慌慌张张,当撒手人寰时又和来时一样,赤条条无牵挂,劝自己莫悲伤,心中莫要起波澜。
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有了一颗70岁的苍老的心,但我知道我的躯体还有用,年幼的孩子,花甲的父母都是我在世俗的牵绊,也成为我堕落尘缘的理由。回首遥望自己的三十多年生涯,发现自己一事无成,终日混沌在吃喝拉撒的生活中,犹如一个浑浑噩噩的废人,时至今日,自己确实有很多责任,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经营好,更不能去责怪别人。
不说这些悲伤的话语了。自作《定风波》,愿能安定心绪。
晨起心中戚戚然,百思依然不得闲,本为无悲无喜人,独女陪伴得清欢。
十年姻缘似烟消,也罢,岁月流去万愁释。菩提明镜世间少,归去,抛却生前身后事。
第一次填词,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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