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练习册拿出来我看看。”妈妈平静地说。小柏心凉了半截，喉咙僵硬，呼吸急促，整个脊背和后脑勺都感觉被一股黑压压的东西压住很吃力。他费力地弯下腰到书包里去找那本“练习册“，为什么它就在最显眼的地方，如果现在有一个神仙能把它变没那该多好。她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她的脸在黄色钨丝灯的映照下一半黄色一半黑色，严肃的神情让人想到了庙里面经常能看到的天兵天将。她轻轻地拿出那本用牛皮纸包好已经有些皱的练习册，缓缓地递到妈妈面前。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他看着那本册子，还记得当初妈妈给它穿“新衣服”的时候，他曾经把它抱在怀里。现在它老了，皱了，多出几分吓人的感觉，他感觉它也在看着他，并且准备把他的恶行曝露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妈妈迅速而又果断地接过来，翻开到最近的一天。“没得命哦……”妈妈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搞的啊……”“错这么多，你哪里是学习的人啊。”一句比一句严重。“哼，小祸，过来。”他本能地退让。“死过来！”妈妈抓着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抓到面前，“看看你干的好事！说！你整天在干什么！”他吓坏了，没敢吱声。“啪！”一际短促有力的巴掌不偏不倚干脆地打在他的右脸上。“你说不说！说话！不说我把你嘴打出血。”他捂着右脸退让着，眼里噙着泪唔咽着：“没有没有……”可是更凶猛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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