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那么一个奇男子,他把自己活成了神仙的样子,不贪功名,不恋金银,娇妻、儿孙也统统抛却,一生不当官,一世不娶妻,逍遥于青山绿水西湖孤山,房前屋后种梅树三百六十多株,养鹤两只。赏梅、牧鹤、吟诗、填词、绘画、抚琴、泛舟游玩西湖诸寺与高僧清谈,就是他的日常。
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他的诗文写得好,而他的诗文中,最光彩夺目的是他的咏梅诗,而咏梅诗里面又尤其以《山园小梅二首》最为人称道,点赞者数不胜数,尤其是“疏影横卧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可谓人见人爱,且不吝赞词。
这个人,即便是隐居孤山,那深林阔水也藏不住他的才名,连当时的真宗皇帝都知道他的满腹经纶,不仅赏赐他粮食衣物,还特意下诏嘱咐杭州的官员要常常去慰问他。
皇帝也曾想过让他出山入仕,但遭到他婉拒,皇帝也不气恼,索性赐他为“和靖处士”。面对皇帝的另加青眼,他虽然感激,却并不以此炫耀。当人家为什么不借此出山济世时,他只是淡然一笑:“这不是我喜欢的。”
对于他的一生不娶不育,有好事者问过其缘由,他笑答“以梅为妻,以鹤为子。”
但事实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他去世后,有盗墓者在他墓中发现了一个砚台和一支玉簪。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的一生不娶是另有他因呢?玉簪的女主人是谁呢?
或许,他并非终生只爱草木禽羽,或许他也曾经浓烈地爱过一个如梅一般的女子,只是因为“罗带同心结未成”,所以心灰意冷,遁入山中,从此无意摇曳新绿。
荡气回肠的爱,一生爱一次就够了。
纵使人家有万紫千红,他却独爱她那一种。
西湖水,孤山雪,长空彩云是她,红梅白鹤是她,这目之所及人间风月都是她。
玉簪上,她之发香,她掌心余温,一直都在,足够慰藉他余生。
人生海海,虽然没有她一起,孤独如是,但是,他甘之如饴。
每一个甘愿与孤独为友的人,或许都有着不愿提及又不愿结束的故事。
林逋,就是这个孤独的人,就是这个“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人,就是这个带着一方砚台和一支玉簪下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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