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香樟树

从五一路的桥走下来，便会看到道路两边的香樟树，我把这条路叫香樟大道。它们都有合抱粗，应该有些年头了，参差的树干都往道路中央倾斜，仿佛给这段路搭了一个绿色的凉棚，夏天路过是不用遮阳伞的。我观察这样的树形形成，一方面是由于两边建筑的阻挡和采光，有意修剪形成这样；另一方面是因为阳光的缘故，树叶都向着阳光伸出，到马路中间恣意生长总不妨碍谁。有太阳的时候，日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斑驳的投射到马路上，形成疏密不一的光斑，行走在其间，让我想起杨绛先生写的《阴》。

香樟树一年四季常绿，却在春天换新叶子，也不知那些叶子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换叶子的时候它也是满树的茂密，只树下一片飘零。香樟也有调皮的时候，深秋的时候，是它种子成熟的时候，树下停的车，一不小心就会被黑色的果浆和果籽落的斑斑点点，要从树下经过还会忽然落到衣服上。真正到了冬腊月，却是香樟最干净的时候了。万物萧瑟，百草枯黄的严冬，寒冷的风吹的路上的行人缩了脖颈。人们总是在冬天想象不出来夏天的热烈，如同在失落的时候没有办法燃起起希翼的喜悦。在凛冽的风里，五一路的香樟大道仍然是满眼的绿，倔强的坚守的一份执着，仿佛在提醒路过的人们，不要忘了绿的样子呀，还有春天马上就要到来。细细嗅来，那清冷里，还有一分香樟木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