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处理好“姻亲”关系:重在“德”。在家族里,除了血统关系,就是姻亲关系。姻亲与血统密切相连,而姻亲关系的核心是夫妇。在古代社会,男主外、女主内,妻子承担着相夫教子的重要职责,是家庭里非常重要的角色。对男子而言,选择妻子不只是个人的事情,而且事关家庭乃至整个家族的长远发展,必须慎重对待。如何选择妻子呢?《学而篇》提出了标准:“贤贤易色。”(第七章)此句多有争议。皇侃《义疏》云:“凡人之情,莫不好色而不好贤。今若有人能改易好色之心以好于贤,则此人便是贤于贤者,故云‘贤贤易色’也。”意即以好色之心好贤。宋氏翔凤《朴学斋札记》则提出:“三代之学,皆明人伦。贤贤易色,明夫妇之伦也。”“夫妇为人伦之始,故此文叙于事父母事君之前。”杨伯峻认为,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把夫妻关系看得极重,认为是‘人伦之始’和‘王化之基’,这里开始便谈到它,是不足为奇的。”由此,他把“贤贤易色”译为:“对妻子,重品德,不重容貌。”也有学者认为“贤贤易色”是“尊尚贤人,改易颜色”;“贤贤易色针对事父母而言,并非与下三句平行”;“尊重贤德之人,应改易平常之容色为尊重之容色”。从本章的语境和全篇架构来看,理解为夫妇一伦关系,较为合理。本篇突出“学”,应该将如何处理夫妻关系作为主要内容。所以,“贤贤易色”可理解为:对待妻子,应该从最初的品德与容貌并重逐步改变为重视品德、看轻容貌。
除了明确“孝”“悌”“德”之外,《学而篇》还提出了总的原则,即个体应以家族为根基,不要疏远甚至离开家族。“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第十三章)我们认为,此处的“亲”应是“血亲”“姻亲”之意。儒家认为“爱”有差等之分、亲疏之别,当个体遇到困难,最先想到求助的还是自己的亲人。此章所强调的就是个体要学会与家族其他人员相处,把家族作为自己立足和发展的根基。
(二)社会层面:以“敬”“忠”“信”为本
1、处理好君臣关系:重在“敬”“忠”。
“敬”,意即“谦恭,尊敬”,既要符合礼制,又要保持距离。“恭近于礼,远耻辱也。”(第十三章)“恭是逊从顺从,礼是体别。若顺从不当于礼,则为耻辱;若顺从近礼,则远于耻辱。“恭”的对象多指君主。孔子一生倡导礼,行为要符合礼制,对待君主亦如此。“恭而无礼则劳”(《泰伯·第二章》),不遵循礼制,对君主一味谦恭,既不符合孔子的思想,也不能保证不会招致耻辱。另外,对君主的“敬”还体现在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事君数,斯辱矣”(《里仁·第二十六》),“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先进·第二十四》),都强调对待君主在符合礼制的情况下掌握尺度,适可而止。
“忠”,意即“忠贞”,对待君主要身心合一,平时尽其职责,诚心事主,关键时刻能够为君主牺牲生命。“事君,能致其身。”(第七章)此句一般有两种解释:“服事君上,能豁出生命”;或“事君上能奉身尽职”。我们认为把这两种观点综合起来比较妥当。作为臣属,在其位谋其政,平时工作尽职尽责;一旦处在国家危难、社稷存亡之关键时刻,能够舍生取义、献出生命。
2、处理好朋友关系:重在“信”。“与朋友交,言而有信。”(第七章)如何做到“信”呢?
首先,要按“义”而行。“信近于义,言可复也。”(第十三章)“信”的标准在于“义”,与朋友交往要符合当时社会的行为准则或规范,符合整个社会的价值趋向。“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子路·第二十》)孟子曰:“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孟子·离娄章句下》)无论孔子还是孟子,都强调守信要从宏观着眼,符合社会大义,而不应拘泥于细枝末节。“‘信’有大信小信之分,符合道义礼节,符合社会群体利益的是大信;反之是小信,即为“谅”,“君子贞而不谅”,若是小人之信,则言不必实行,也无法履行,言不可复也。”
其次,要向朋友学习,没有朋友不超过自己。“无友不如己者”。(《第八章)此句争议颇多,有很多种解释方法。我们认为,此句应为劝勉之词,教育人要善于学习他人的长处。孔子之教,多直指人心。比如,“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见贤思齐焉”等等。所以,应该从全章来理解这句话。此章是孔子对君子的要求,作为君子要做到三点,庄重、忠信和知错必改。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要求君子做到“重”并解释理由,“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第二个层次,要求君子做到“忠”“信”,即“主忠信”。第三个层次,要求君子知错必改,即“过,则勿惮改。”那么,“无友不如己者”放在“过,则勿惮改”之前,应与前两个层次联系密切。所以,这句话可译为:“(在庄重、忠信方面),没有朋友不超过自己的。”如果与后面的“过,则勿惮改”再联系起来,这一章正好从正反两个方面对君子提出了要求:正面,要做到庄重、忠信,比朋友做得好;反面,知道过错,要及时改正。如果这样理解,“无友不如己者”也就不会有歧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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