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与同事散步,被一只黄蛾吸引的我,误入小区一转角处,瞬间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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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疑是金丝桂,临墙独自开。俗话说:八月挂花,十里飘香,而今九月我才第一次闻到桂香,不像家口前的秋菊顶头绽放,挂花如繁星点点,紧密一簇,挂满枝头,躲于叶后,羞羞涩涩不禁让我想入非非。
“小伙子,快上去了”而远处的同事在喊我了。
“再见了,转角的桂,再见了,今年与你的初次邂逅。”
本以为只有在那个转角才能与桂重逢,殊不知在每天大路边疾驰而过之时,它就在路边默默看着。观看万绿丛中寥寥几点黄,又怎知是桂花?匆匆过客谁又会驻足停留观绿叶里簇簇的金桂?即便香气扑鼻却不知道来自何方。
“暗淡清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留香”,纵行人来来往往欲断魂,她自志趣高远,馥香自芳,不涉尘事。
古人“预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沐着清幽绝尘,浓郁远迹是桂香,享用今桂花的一抔素雅,桂花茶的一世清幽,桂花糕的一抹香甜,将满怀愁绪化作心底最真切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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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依然遗世而独立的,其“情疏迹远”,也只有傲然独立的人的懂。想起那年我买的月桂酒,本念此酒只因天上有,那次之后,家里人再也没有喝过月桂酒,看来俗世也排斥着金桂,既然如此勉为其难,不如出世,卓然独立于人间一角落。
02
桂仍是桂 ,有人说桂花分为两种,金桂和银桂,而我宁愿相信那是同一种桂花的不同姿态。
一层秋夜一层凉,阵阵秋雨弥芬芳,那天我独自来到了那个转角,没有扑鼻的清香,只觉浓郁的沉香夹杂着泥土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浮动,只见枝头的金桂竟黯淡些许,那散落了一地的,俨然是素雅高洁的银桂,是高贵典雅金桂褪去了金装,又似风韵犹存的十面玲珑的女子经历世间沧桑后的默然退场,更似一夜之间天女落入凡尘化花觅缘,恍如隔世。
眼前一切不知是繁华落尽还是繁花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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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桂花落桂乃非人间之物,是坠落凡间的仙品。古人爱把桂与月相提并论,有月的地方时常有桂的影子。
我们知道古人常以月寄托相思,而也借月上的桂来解相思之苦。
儿时中秋夜,每至中秋夜母亲给我讲了吴刚砍桂的故事,砍树之因却一直印象模糊.如今才知吴刚“学仙有过,谪守伐树”,这也令素雅的银花桂平添了几分仙气。“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在月宫还有桂花相陪,而诗人只能与思念作伴。原来,桂花本应是天外月上之物。
菊花残,满地殇;桂花落,相思漾。
三秋桂子,纷纷扬飘洒于人间,其香或远于沉水,或淡如秋云,正是“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雪藏于暗角,微漏香满园,这一别,若天人永隔,这一秋,似时光尽头,正是:天外幽香轻漏,人间仙影难寻。
03
虽有金桂和银桂,而我相信金桂是银桂在人间的化身,金桂落地,银桂飞升,满寄凡人的思念,化月宫仙种,月之使者,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
九月,清寥仲秋,花香馥郁,捻一抹馨香,掬一捧流年,却滑落指尖,落痕留香。愿此去经年,不负韶华不负秋,不负苍生不负己。
人间再见,转角的“落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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