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某君不走寻常路，通过特殊渠道赚了很多钱。他新近装修办公室，在卫生间装了镀金马桶，于是我专门去采访他。
他带我参观了镀金马桶，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奢侈？”
“这跟奢侈无关。”他耸耸肩说，“我只是觉得黄金是脏东西，只配用在马桶上。”
“为什么觉得黄金脏？”
“因为它姓黄啊！”他笑了，“皇帝喜欢黄色，垄断黄色，把黄色当成皇权的象征。但另一方面，在我们语言环境里，黄色又意味着淫秽下流。这是个有趣的现象。”
我觉得这家伙的谈吐不像一般暴发户，就夸他有文化。
“废话！”他不屑地扫我一眼，“劳资正宗本科，名校毕业，当年也是在体制里工作。我们那个领导太蠢，我时常奚落他打击他，结果被穿小鞋，我一气之下辞了职。‘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当时真是自负任性得不得了，他M卖P！”
接下来的采访还算顺利，但他时不时会爆出句粗口“他M卖P”。这粗口让我难以接受，终于忍不住提醒他。
他楞了一下，表示了歉意，然后又解释说：“我不是针对你的哈，‘他’是第三人称。”
“那你这个第三人称指的是谁呢？”我问。
他想了想说：“指那些让我干脏活挣脏钱的人。劳资本可以凭本事干干净的活，却不得不干脏活。我要是挣了干净的钱，就不会用在马桶上，可以去做慈善。不过呵呵，现在慈善好像也是个脏活。”
说完他笑了，我也笑了。笑过之后，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小潘和她的理发店
上次我去小潘那儿理发，疫情正紧，大家都戴着口罩。小潘从店里跑出来，到封堵的社区路口给我送通行证。
这次我去理发，小潘的店关着门。打她电话，她让我等一会儿，说她正在外面街上买头盔，因为马上骑电动车也要查头盔了。
我站在那儿想，下次我来理发，又会遇到什么情况？我觉得今年事儿特多，好像有只无形抑或是有形的手，在有形无形地折腾，操弄着我们的生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