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两头犟牛

爸爸和弟弟是家里的两头犟牛，比哪个更犟一点，姜还是老的辣，爸爸更犟一点，但弟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2020年3月，疫情正在爆发阶段，家里的农活还没到忙的阶段，稍稍得闲休息。爸爸提出要跟着村里的人出去外面打工，去修铁路。

我考虑马上就要开始农忙，疫情正在紧张，不想让爸爸出门，好好待在家就行。爸爸说是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出去挣点化肥钱。于是劝不住他，收拾行李跟着人走了，好在干活的地方离家近，干了一个多月农忙时节到又回家了。

国庆节回家，爸爸又念叨着农忙结束了要出去打工，这次要跟着别人去广东。念叨到11月中旬，找到了门路就准备出发，临走前两天，我打电话跟他说，我过两天要回家订婚，让他莫要去了，马上也要过年了。

女儿的婚姻大事，总算比出去打工挣钱重要一些，最终没有再去。

回家订完婚不到两个星期，妈妈打电话说，爸爸和弟弟要去广东打工了，已经买好了第二天的车票，硬座21个小时到广东，去挣点过年钱。

12月23日，爸爸和弟弟到广东，12月24日进车间学习，12月25日正式上班，一天12个小时两班倒，1月2日开始上夜班一直到现在。

月初国内开始出现群体性疫情，担心爸爸和弟弟，打电话让他们回来被拒，理由是才刚刚干两天活，怕拿不到工资。

过一个星期害怕回家的车票卖完了，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也被拒，理由是一起去的村民都不回来，他们也再等等。

再过两天，疫情更加严重，喊他们回来又被拒，理由是要跟村民一起开车回来，司机还不回家。

这两头犟牛，我和妈妈拉也拉不回来。

今早看了国家卫健委关于返乡的通知，打电话告诉他们要提前一两天去做核酸检测，差不多就约着司机一起回家了，他们又舍不得那点钱。弟弟天天吐槽工厂伙食差，上夜班白天睡不好，两人去了一个月瘦了三四公斤。为了挣点过年钱还得坚持。

我对这两头犟牛感到无力，既心疼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