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过,进入交九,天确乎是冷了。今天的风,刮在脸上,正像往年刮过来的,风里,我的头发成了蓬乱的草。无雪的冬天,像极了倪云林笔下的山水,深深的寂寥。
这几日心里颇不宁静。不是读了几页美学的书就能进入审美的境界的。能把兵荒马乱的日子过得岁月静好,甚至活色生香的人,我相信会有,估计不多。
生活中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变化往往会打乱我们生活的节奏。
最近这一周,先是自己感冒,感冒是小病,自可不必大惊小怪,小题大做,而且,我自认为不是那种害娇病的人,因此,除情绪略有不振,没怎么影响工作生活,该干嘛干嘛!一周,不停服药,除了嗓子略有不适,基本康复。
孰料,昨晚儿子放学回来也感冒了。前两天我还思忖,这次流感他能否躲过去,这倒好,说来就来了。十点多,开车带他去医院,拿药回来,已近十一点钟。
更让人焦虑的是孩子的爷爷,老爷子的病。去年比这早些时候,老人脑溢血住院,如今,偏瘫已一年。从得病时的不能接受,到渐渐适应轮椅生活,安之若素。原以为老人会这么“无恙”地继续生活下去。
然而,生命中永远有一个“更”。
半个多月前,老人小便困难,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插尿管,插了一周多,拔掉尿管,情况并未有改观。前天到另外一家医院,做了CT才知道,老人已患了严重的前列腺病并骨转移。难怪每次把他从轮椅上挪动他都叫疼!
88岁的老人,做大的骨盆手术已不大可能,更何况,他的半个身子是基本不能动的,只能保守治疗。
无可奈何!
人,到了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时,是可怜又可悲的。做儿女的只能尽力伺候罢了,还能怎样呢?
年少时,读余华的《活着》,懵懵懂懂,似懂非懂。如今,真正舔尝了活着的滋味。
我们还小的时候,父母是我们的天,给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做了父母,父母老了,老得动不了了,我们得像当年父母照顾孩子一样,去照顾他们。从一个点出发,走了几十年,又回到了原点。只是,守护的双方交换了场地。
圆融的才是生命啊!
我出神地看着大姐给爸洗头,洗脚,却忘了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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