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了,写下这个数字时蓦地一顿,只是十天吗?感觉已是好久了。前几日还在感叹时间的加速度已一骑绝尘望不见背影,不留神,镜子里的人已是胡子拉碴不再少年。现在竟似可以听见时间那放缓的脚步声滴答作响,泡一壶茶,望一眼浮云。似提起笔后,住了韶华。
自一头扎进简书后便在不断纠葛,之前的日子是我太孤僻还是身边真的从未有人提起?恨不相逢未嫁时,大抵是这般的丝丝遗憾与酸楚。从历史到记忆,从手绘到旅行,从心情到心理,从故事到诗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在这里雕琢最细腻的文字,倾吐最矛盾的情绪,抚慰最孤单的灵魂,真好!
还记得毕业的那一季,学士服的记忆里歪扭着分别的笔迹,成长的代价就这么突如其来措手不及。那一天,同学们笑得灿烂,哭得淋漓,他们把一切的情绪留在最后的相片里,奔向远方,下一站更远更长。我却久久未抽离,学士帽的边角锋利,戳破掌心都未在意。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柔弱;第一次,人生不知归处的迷离。
只是,作为男生,似乎不能哭哭啼啼。只是那骚柔的情绪矫情的足够可以,无人倾诉,偏偏不想憋在心底。朋友圈里,收敛了不知多少倍后已是寡淡的语句,依旧是调侃、莫名其妙、冷漠、不搭理。于是交情好的说我太文艺,不熟悉的认为我病得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年少的不切实际,伤春悲秋是文人骚客的语气。成年人的世界里,矫情是个隔缘体。你可以抱怨工作,诅咒老板,念叨家庭,兴头上指天骂地多脏都可以,猥琐时黄色笑话哪怕淌了一地。大家会心一笑,勾肩搭背,没什么问题。但聊不得天凉的孤寂,聊不得回家路上一朵花开的惊喜。
我们都有一个柔软的肚皮,有的太久没有低头渐渐忘记,有的羞于展露肚脐,于是展露的那一个便矫情的可以,不似同类,渐渐疏离。
渐渐地话少了许多,渐渐地朋友聚会限定在话题里没有太多乐趣,于是渐渐地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听歌,一个人看戏。只是一个人在似乎一个人的城市里,年华老去,渐渐慌张,不能自已。越长大越怕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社会化的属性在出生那一刻起刻在基因里,无从逃避。
倾诉的欲望有时强大的可以。把最柔软的心思说出去,不能是日记的死物,没有共鸣更憋屈。不能是熟悉的人,他们目光各异,如芒在背,避之不及。心理医生听着还可以,只是收费吓人,鱼龙混杂,江湖郎中的聚居地。咨询师证,更是廉价的毫无科学道理。
这时才发现简书这早已悄然而起而今敲锣打鼓我才知晓的方外之地。任性,尽情,写着最酸最腐的东西,撒泼的语句可以没任何意义。而各类专题琳琅的文字,更似河边形色各异的鹅卵石,这个的纹理,那个的触感,掬了一捧装了还满。
于是,简书的十日里日子不再匆忙。于是,那嬉笑怒骂的饱醉豚可以下酒,那文字暖了体温的陈时航可缓了寒霜。于是我知道有一个同是学医的女孩诗音姑娘,她很努力,气场很强,文字带着忧伤。于是我知道孤独的不孤独的灵魂都在这里,用文字卸了心防。
至于鸡汤伪鸡汤,老夫子的语气下各种干货分享,嗯,干我底事。简书,于我还是矫情的放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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