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最早的对联出自五代后蜀皇帝孟昶,有一回过年,孟天子突发雅兴,在门上贴了一副对联:
“新年纳余庆,
嘉节号长春。”
其实《诗经》中就有对偶,可算源远流长。
相声大师刘宝瑞有一段压箱底的单口,说的是明朝才子谢缙小时候联怼某尚书的故事。
相传谢缙幼时家贫,但是却很有天赋,颇有学识。
一年春节,小谢缙写了一副对联贴在门外:
“门对千竿竹,
家藏万卷书。”
结果对门的不干了。
原来对门住着位曹尚书,路过谢家门口,看了对联,心中不快,合着看见我们家竹子,想起你们家书多了啊?你书再多,有我们家书多吗?老爷我可是当朝尚书,家中藏书能比你们这穷家小户的少吗?
于是小心眼的尚书让家丁连夜把竹子砍掉一截:现在看你还怎么“门对千竿竹”。
第二天,曹尚书再次路过谢家门前,见上下联各添了一个字,变成:
“门对千竿竹短,
家藏万卷书长。”
啊!这下曹尚书更气了,这哪是说竹短啊分明说我见识短啊!
来呀,给我把竹子都刨了!
好么,尚书家丁甭过年了,光陪竹子玩了。
刨完了,曹尚书让家丁去看看,谢家的对联有木有摘下来。
曹尚书认为上联已经不成立了,全联自然要摘掉了。
不料家丁溜溜地跑出去,又哧哧地跑回来禀道:对门又各添了一个字,变成:
“门对千竿竹短无,
家藏万卷书长有。”
直接把曹尚书气出半生不遂——合着竹子白刨了!
相声并没有到此为止,后面还有很多两人斗智对联的故事,大家不妨找来听听,比我写得可有趣多了。
这种联以添字、减字、续写甚至句读来改变对联的意思,其实有很多故事。
有一次,乾隆和纪晓岚微服私访,正巧有一家人给老母做寿,乾隆和老纪就恬不知耻地混进去吃白食了。
别人看这两人吃相难看,就暗暗嘀咕:这俩谁啊?
乾隆听到了,抹了抹嘴说:“咱们是来贺寿的,没啥本事,就合写副对子吧。”
主人家很高兴,心说:吃点喝点好歹留点。
于是准备文房四宝交给乾隆。
乾隆对纪晓岚一使眼色,意思是:我先写,你接着圆!
纪晓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老头子要使坏,于是睁眼观瞧,果然!
好死不死的乾隆提笔写道:
“你娘不是人。。。。。。
他儿当过贼。。。。。。”
写完,举座动容,都说要揍这不开眼的。
人家办寿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来这么两句,不是找揍是什么?
不料乾隆胸有成竹,让大家稍安勿躁,说:“别急,看我这老弟的,写的不好,再打他不迟!”
合着紧着纪晓岚一个人打啊!
于是众人收敛怒气,看纪晓岚如何收场。
纪晓岚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旱烟,慢慢踱上前来。
那位问了,为什么慢慢踱上来啊?
——多新鲜啊,想词儿呐!
只见纪晓岚思索片刻、甩开衣袖、奋笔疾书、一挥而就、指斥方遒:
“你娘不是人,西天王母降凡尘;
他儿当过贼,偷来蟠桃孝母亲。”
于是举座皆惊,大声叫好。
乾隆笑容可掬,挥手致礼,而纪晓岚汗透衣襟,心中默默地将乾隆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个遍。
文 | 云间大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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