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九九和婶婶、姐姐、哥哥在外面玩耍。三个小宝贝可是玩疯了,他们整一下午追追赶赶,躲躲藏藏,玩儿着游戏一刻都闲不住,畅快得意得很。
玩耍中姐姐正好在婶婶背后,小哥哥又恰好发现九九正玩儿着其它于是想着要逗下九九。
小哥哥对九九说:“九九,姐姐在哪里?”
九九当即停下正玩的事儿东瞧瞧、西望望,可是还是找不到姐姐,于是她问哥哥:“姐姐在哪里呀?”
小哥哥有些得意,用手一指,像个胜利者大声地宣告:“姐姐在妈妈后面。”
九九仔细一看,果然就在婶婶背后,于是很是兴奋地鹦鹉学舌哥哥:“姐姐在妈妈后面。”
可又迅速地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她再次对哥哥说道:“姐姐在她妈妈背后。”
原来她喊出话后应是想到姐姐的妈妈不是自己妈妈,她如今逐渐有了各种界限的概念,懂得了“你的”“我的”的差别,所以她才急迫地要纠正自己说错的话。可又觉得光有言辞这是不够,于是她又开始学样。她从之前站立的台阶上勇敢的跳下来然后快速的躲到我背后并且边揪着我的衣角边边告诉姐姐、哥哥:“我躲在爸爸背后。”
做完这个示意动作她才跑开去和姐姐、哥哥玩耍别的。
外面的事物每样于她都是新鲜的加之今天还有那么多的人让着她、陪着她玩,因此她特别的高兴。
后来几个小孩真正是玩疯了全然不顾地玩起了泥巴,一身弄得脏兮兮的。几次劝阻不住后婶婶就逗九九说:“九九,你这么脏,等下回去不带你好不好?”
没想九九反应激烈,她朝着婶婶嚷嚷抗议:“不行的,妈妈会伤心,我妈妈会哭的。”然后同步地还转换了情绪,自己先起了哭腔并不住地重复了好几遍“妈妈会哭的”,仿佛真要是落下了她妈妈铁定会伤心流泪似的。
她这几个月确是表现得离不开妈妈。早先因为外婆带的时间多也就不怎么粘我们,自从知道妈妈怀了二宝后就完全转变了态度,每时每刻都巴不得粘在妈妈身边。哪怕晚上睡觉半夜醒来也会无意识的先找妈妈而且非得躺妈妈身上才能入睡。好几次我担心她压着妈妈了,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比如不太恰当),结果是每每都被她发现然后我还被她藐视并嫌弃。
总之现在的九九在妈妈面前特别的娇气也特别的依赖,凡遇事要寻找借口时都是说妈妈如何如何,好像妈妈一刻都离不得她,事实却是她压根离不开妈妈。她现在本能的与二宝争抢着妈妈的爱,我们瞧着她可爱又心疼。
如今陪着九九慢慢成长仿佛就看到自己的过去,那段时间我经历的人和事早已不知深埋于记忆的何处,因此今日的九九许多言行以及她本身或许已经成了我的某种寄托。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都必须借助父母、子女才能拼凑继而弥合为最终的完整。纵观整个人生,我们在生与死的阶段都是无知的,于生时茫然无知而于死时恐惧无知。但我们通过自己子女的降世感受生的伟大又通过自己父母的离世接触死的神秘。在生与死之间则是我们独自过活自己,最终我们如此地收获着自己一生所有。
当然如今的九九对这些全然不晓就如同当日的我,她“寄生”于我们甚至没有自己真正的“悲伤”,为人父母的我们则只愿看到她的笑脸。
她的成长给我们带了更多的乐趣,在高兴之余我的内心却又是恐惧的。她每一分的成长都是为了离我远去做的准备,我看着她时仿佛我的父母在看着我,有时候不禁有些悲伤。
下午五点半时我们准备回家,上车前我一摸口袋发现居然有四颗糖,当时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对九九说道:“九九,你把糖给姐姐、哥哥一人发一颗好不好?”
她却分辨得清楚,糖是她的心爱之物,于是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反而要求把糖给她吃却被我拒绝。近来她通过我们不断拒绝她吃糖的事实终于些微有了点“自知之明”。我说她牙不好不可以吃,她就只是哼哼表示不满却不敢有别的行动。
之后因为要上车离去糖也就再次被放进了裤口袋,我抱着她,她几次自以为偷偷地企图掏出我口袋里的糖,可惜牛仔裤太紧她都没有得逞却因为玩得太疯慢慢得睡着了一直到家。
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坚持或者恐惧,只是不如大人那么执着却未必只有“三秒的记忆”。比如她爱吃糖,我们再怎么拒绝也无法使她放弃这个偏好反而愈演愈烈。又如我们力劝她去补牙,她却因为经历过一次或有恐怖再也不愿,因此无论我们如何劝慰她都是无动于衷,我们至少目前已然是束手无策了。
由此想来养育孩子确实不是简单的事,要教授他们生存的技巧还需向他们讲述人世的道理,但没一样可以拔苗助长,只能缓缓图之。这考验的不只是父母的学识、能力更关键在于父母的耐心、恒心。我想有一点较前述更为重要即我们应该深刻认识到我们的孩子不过借我们的身体到来这个人世,自ta降世那天起ta应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养育ta成人是我们天命的责任,我们并不能因此成为ta的主宰而随意剥夺ta应有的独立和尊严。这才是ta将来堂堂正正生存的基础和自信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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