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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山下桃花源

莲花山下桃花源

作者: 尚枫飞 | 来源:发表于2021-03-25 21:41 被阅读0次

    提起诗与远方,似乎总是并列而行,尤其对于高楼丛林里的人们来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感觉当下充斥着多是循环的单调、拥挤、忙碌。真正的桃花源在哪儿?其实,无论古今,都不乏有趣的灵魂,也许是载入史册的他们,也许是平凡世界的你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说的是心境。寻找真正的桃花源,并非人们想象的远离凡尘,而是以身为尺,去丈量每一段遇见的历程,认真收藏,而不是匆匆浏览。

    病毒肆虐,跟人类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人类躲了起来。断然躲了几十日,渐渐没了凶猛的讯息,出行者也多了。一日,闲空之余,早饭完毕,与母亲去看望姥姥。姥爷已逝去多年,记忆中的姥爷总是在抽烟,一根一根的抽,丢弃的烟盒纸堆满了桌子的缝隙。直到有一天抽不动了——得了肺癌。姥姥辛劳了一生,一个女人的一生,周转在锅碗瓢盆与鸡飞狗跳之间,种植的果树与孩子之间。如今意识尚存,但不能自理,儿女们互相照看(由于老大病卧,老二困窘,因此众外甥与老三及其姐照看)。

    拎着准备的物品,沿路步行。走着走着,你会看到牧羊人屋外的围墙边,长长的一段青菜地;你会看到几块黑色石碑,那是亡者的安息地;你会看到多年的水井依然等候着,等候着打水的人;你会看到成群结队的公鸡傲慢的来回走走停停;你会看到穿着棉袄的孩童,坐在广场的一角,看着河滩里威武工作的挖土机。

    沿着窄道,兜兜转转地爬上斜坡,就是姥姥的住所了。登高望远,你站的位置决定了你的视野。向门外望去,莲花山的峰顶,太阳渐渐露出了脸庞,第一次觉得离太阳这么近,耀眼的光,使你不敢直视。他是昼之王,出现的一瞬间,万物俯首称臣。它是人们拥戴的明珠,难道不是吗?植物的生长需要光合作用,而许多植物又是人们餐餐需求的粮食,“民以食为天”是不变的根本,“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禀俱丰实”是一个国家永远的理想。

    半山腰里,需要仔细看,才会看到几棵桃树,由于未绽开,并不招摇,点点深粉是春天制作的胭脂,有一种“点绛唇”三字的轻轻巧巧,赶走了冬日的萧索与凝重。零零碎碎的红,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人惊喜,不辜负隐忍了严寒的人间。突然觉得,最好的状态是“花未全开月未圆”,犹如青春,像极了在偶然间找到的旧照片,学生时代的我——那个不畏流年,不惧未来的我。一户人家的烟囱里,已是炉火生烟,开始了一天的故事。红瓦片房子分散在山的不同位置,似国画里的位置,不追求千篇一律。

    寻不着动物们的踪迹,它们太活跃。偶尔有一只麻雀站立在门口的石块上,机警地四处打探。三只黄毛狗追跑着不知去向。其余,各种奇异的鸟鸣,还有“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你说是诗吗?是。诗很远吗?不。陶潜的常态已是落花无言,他的真实让人忽略了他的身世。或许诗在远方,但草率而为的生活处处是苟且。以梦为马和以马为梦,辩证地上演着悲欢。或是驾驭着马奔向远方,或是任由马冲入悬崖,都在一念之间。

    无论都市,还是乡村,“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是每个人的生活常态,带着希望出门,带着疲惫回家。也许会“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吧!那又何妨?只求“但使愿无违”。

    陶潜的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一个封闭的虚幻之地,那是动荡年代里的奢求。我所见的,则是成长在土地上的活的生灵,在有限年华里追求着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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