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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决策在核心人物 ——读《黑雪》

战争:决策在核心人物 ——读《黑雪》

作者: 西土瓦勇 | 来源:发表于2020-10-11 06:55 被阅读0次

电视播报了第七批117位在韩志愿军遗骸归国安葬,迎接仪式庄严肃穆。70年前,在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上,十多万中华儿女为保家卫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手头拿过一本《黑雪》,一口气看完,这是作家叶雨蒙为纪念朝鲜战争胜利60年而作的经典巨著。身边90岁高龄的老父亲,讲起他经历的那场残酷的战争,已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仍然感慨:当年太艰苦啦!

《黑雪》这本书详细记述了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的全过程、中国出兵朝鲜的艰难抉择及出兵朝鲜后志愿军第一、第二战役的辉煌胜利,着重描写了中、美、苏三国最高领导人在这场战争中的战略决策、指挥部署,重大关头每个核心人物的性格及变化。全景展现志愿军出兵朝鲜始末,深度解密中美苏高层决策内幕。

中国人阅读作品,愿意知道些鲜为人知的内幕,对身边的实情并不热心;愿意了解高级人物的情感变化,并不在意普通人的心里所想。《黑雪》文笔优美,悬念跌出:麦克阿瑟仁川登陆得手、斯大林允诺军援前后反复、周恩来与林彪赴苏联谈判、彭德怀临危受命、毛泽东挥戈待机出奇兵。作品首次披露,满足读者心理,给人以多方面的启示。

《黑雪》写的麦克阿瑟,那带着笑意叼起玉米棒子烟斗的形象特别经典。这位颇具传奇式经历的美军司令官,战后掌管了日本事务,当上了事实上的日本总督。朝鲜内战的爆发,杜鲁门任命他当联合国军的总司令,更使他踌躇满志,战场被他当做赌场——在仁川投下巨大赌注。对周恩来发表声明:一旦美军越过三八线,中国将参战。他认为声明更多的意义在于实行一种政治恫吓。麦克阿瑟向记者宣布,他要在圣诞节前结束战斗。

“他把牛皮吹破了!”老父亲这么说。他所在部队是在春节后才进入朝鲜的,先头部队取得的胜利一定传达给了后续的军人。正像书中彭德怀所说:“吹牛!十二月二十五号他想攻到鸭绿江?我看他麦克阿瑟太乐观了!”

麦克阿瑟越过了三八线,中国军队真的参战了,迅猛而至的打击使他们惊慌不已,前线指挥的沃克司令官在大撤退的仓皇行军中,座车遭游击队袭击,翻车丧了命;远在东京的麦克阿瑟的命运也不比沃克强多少,两个月以后,便被杜鲁门突然下令撤职,结束了他半个世纪的军事生涯,成为侵朝政策的替罪羊。

《黑雪》写了斯大林,还是拿着烟斗,慢慢地装着烟丝,点着,来回踱步的形象。这位曾经亲自指挥苏联人民及其军队粉碎了德国法西斯对苏联领土的野蛮武装入侵,胜利地保卫了祖国的领土,保卫了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的胜利成果的伟大人物。但是在介入朝鲜战争这件事上,确实有他的多层面的考量。

斯大林考虑要扶持朝鲜民族解放和独立的进步运动;还要考虑美国不惜冒打一场世界大战的风险。他慎重考虑苏联空军为援助中国而出动会导致战争就没有边缘了;又细致琢磨边作战边先行装备二十个师。

“有了苏联支援的喀秋莎多管火炮,威力确实不小!但是他们的支援的确晚了一些。”操作国产60迫击炮参加战斗的父亲这样告诉我。而书中写到:面对中国同志的义举,斯大林感动得掉了泪。他说:还是中国同志好。“一种液体物质涌上了斯大林灰黄的眼睑,并且熠熠闪光。”这里揭示了铁腕人物斯大林也是感情丰富的。

《黑雪》写到周恩来,我们看到的是为国家大事落到实处的忙碌身影。在研究美军朝鲜登陆地点时,他推荐了喜欢动脑子的参谋;在苏联单方面决定空军暂缓出动之时,他飞往苏联,向斯大林当面阐述中国想法。考虑到毛主席正在集中精力指挥朝鲜第二次战役,周恩来压下了毛岸英不幸牺牲的消息;听到毛主席一句“正和前线捷音联”,周恩来又不忍心用噩耗来破坏兴致。伟大人物也是血肉之躯,人间情感不分你我。

《黑雪》描写彭德怀,临危受命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展现了他精彩人生的一个片段,记录了他横刀立马的战将风采。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彭德怀的发言使人为之一振,确定了这位无私无畏的参战主帅;志愿军司令部作战室里,彭德怀雷霆大怒,要使用斩马谡的本事,逼出了“万岁军”得到赫赫战绩。

几十年征战过来,毛泽东对彭德怀的脾气摸透了,刚直不阿,又倔又犟,只要觉得有理,天王老子也不怕。老父亲只是27军的普通士兵,谈及他们的司令员仍打抱不平:庐山会议被遭罢官是不公道的,那是不让人们表达不同意见吗?毛岸英在战场上牺牲,让毛泽东怪罪下来吧?《黑雪》披露了历史事实:毛岸英和高瑞欣都钻在桌子底下躲炸弹,要是跑出来也就没事了。直到两个月后,彭德怀从朝鲜前线回国向毛主席汇报战况时,才向毛泽东提起此事,后悔没有照管好毛岸英,毛泽东浑身猛的一抖,反而安慰彭德怀“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吗”。

历史自然有历史环境,张治中曾与彭德怀谈论过清朝大臣左宗棠:“是呀,左宗棠平回,是进行了民族镇压,但左宗棠为保全新疆这块一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立过功,这是不应该抹杀的!”彭德怀点头说有道理:历史是对任何一个政治家、军事家不偏不倚的,功与过的标准,看你是否于国于民有利,只要你为国为民办了好事,历史是不会忘记你的。我们读史,也应该秉承这种理念。

《黑雪》笔绘毛泽东,我们为这位开国领袖的雄才伟略充满敬佩。出兵朝鲜之前,他分析不利因素和有利因素,十分周密,扳着指头跟彭德怀细数一、二、三、四、五。箭已上弦之时,他担心苏联不能提供空军的支援,停下拉弓的手,紧急劳驾周恩来去莫斯科一趟。制定作战方案,他挥戈待机出奇兵;面对美国的核讹诈,他提出使朝鲜战争“地方化”。志愿军打败了美军,毛主席说:靠的是一股气,美军不行,钢多气少。九兵团在艰苦条件下,打出了杨根思那样的英雄,毛主席极为关切,对死难的战士表示深为怀念。最宠爱的长子牺牲了,遗体也与那么多志愿军烈士就地埋葬。

恰如毛主席分析的:那些美军是“榻榻米”部队。父亲说他们都怕死!而中国军队都是飞毛腿,“那让我们撵的,大炮支起来放五炮就得挂上汽车跑,否则就被追上了。”父亲也很自豪!

书中有这样的心理描述:不过,他(彭德怀)仍然为毛泽东的大无畏的胆略和气魄所惊异。说真的,毛泽东的胆魄令他(周恩来)钦佩不已。望着毛泽东蔑视一切的神态,周恩来仿佛看到,毛泽东已将他在延安时瞭望中国的目光放到了整个世界,他不由得为毛泽东的宏伟气魄所激动。在新中国刚刚解放,百孔千疮,百废待兴之时,开国领袖做出抗美援朝的战略决策,这样的描述绝不是过分溢美之词。

“抗美援朝大旗一挥,工农商学兵就拧成了一股劲。”站起来的中国,举国上下卷入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人们纷纷自愿捐款,为志愿军购买飞机、坦克。从东北到中南的广大区域,家家户户都升起炉火,架起铁锅为志愿军赶制炒面。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自愿报名参加志愿军,他们被人们戴上大红花,敲锣打鼓地欢送上开往朝鲜的军列。这也许就是战争的伟力!这正是中华民族的凝聚力!

我们读书,我们学史,我们借鉴过往战争经验,总会有一些作用。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也在播放综合专题片《不能忘却的伟大胜利》,回忆、回放了抗美援朝的全过程,祭奠亡灵,我们不,能忘记那一代“最可爱的人”,不能忘怀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珍惜当下,我们怀有“抗美援朝”的情结,牢记振兴中华的使命,牢记当代人的责任担当。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老父亲说他是幸福的,他毕竟经历过了那种残酷。在实现伟大中国梦的征程中,幸福应该是更多人的奋斗!

写于2020年10月7日。纪念老父亲赴朝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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