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
第二天天亮,老Q奶奶起来,洗漱完毕,打扮了一番,吩咐全家人不要出门。这年头,时不时有土匪来村里,专抢大户人家,老Q奶奶担心那20两银子,要去找五哥商量,顺便说说挖坟的事。她相信五哥有办法,太阳出来的时候,老Q奶奶一崴一崴的出门。
来到五哥家大门口,阿福叫她,“婶,咋个那么早?”“我找五哥,有点事。”老Q奶奶答到。
阿福忙带她进大门,进了大门,七转八拐才来到小老婆的房间前,“婶,你等下。”阿福边说边准备去禀报。刚到门边,李老幺开门出来,手里端着长烟杆,青灰长衫,没戴帽子,抬眼看见阿福,正想问有什么的事?瞟眼瞧见老Q奶奶,就没问。老Q奶奶忙上前叫了声,“哥”,然后凑到五哥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五哥带着妹子来客厅,关上门就一声骂道,“杂种,吃鸡蛋也不分黄、白?……”接着压低声调,“晚上叫张德厚带我们克(去)看看。”李老幺自从有钱,几个哥哥就不大来他家,只有这个妹子,住的近,嘴巴甜,能伏低伏小,常来他家,李老幺也就常常帮助她。那几个哥哥仗着是大的,死头死脑,穷就穷了还阿干屎,不肯低头求人,……
吃过晚饭,老Q父亲去了五舅家。天黑时分,李老幺叫阿福,带上两个家丁,背着枪,又叫了两个年轻长工,带着工具,一起去坟地。
老Q父亲带路,走了一阵,前面有片树林,刚走进树林里,几只宿鸟惊慌飞走,飞到远处不断惊叫。……
老Q父亲他们还没走近那尊坟,已看见坟堆被刨得乱七八糟:大石板撬开在半边,棺材盖因为腐烂,被一块块丟在外面,棺材里零三八碎的骨头,在棺材顶头,一个沾满泥巴头盖骨还在,眼孔、鼻孔、嘴巴塞满了泥巴……
“哪个杂种?赶在老子前首!……”李老幺恶狠狠地骂道,在地上重重跺了一脚。
阿福拿了截棍子在棺材里拨了几下,找到两小片玉片、几个铜钱,显然是人家捡剩下的。
银匠三哥把东西骗去了,也不可能要得回来。还好,五哥答应帮她家买几亩好田。
过了几天,五哥约好了卖田的,喊来了写字先生,又把老Q奶奶叫来,量过了田地,把地契签了,老Q奶奶交了银子。老Q家买到了10亩水田,加上原来的田,老Q奶奶家有近15亩水田,农忙两发请工,算富裕人家了。应了那句古话,“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到了正腊月间,村里边,有钱人家,杀年猪的杀年猪,请客吃饭的请客吃饭。到了春节,直到十五,热闹非凡,有钱人家相互攀比请戏班,唱堂会。村子里呢,舞龙灯,耍狮子,踩高跷、转木秋。农村就是这样,一年到头,一天到晚,早出晚归的劳作,过年,尽情吃喝,尽情娱乐,十五一过,又日复一日劳作,周而复始。过了十五,龙泽吉的臂膀隐隐作疼,不过田地多了,事情也多了,也忙不赢管。
老Q奶奶家养的猪,年前卖了3头,杀了2头,开春又买了5头小猪回来喂,大姐仍然带弟弟找猪草、喂猪,只是,弟弟不用背了,他自己能走。家里田多,又带了一条小牛,等喂大了,就可以分开耕田耙田,老Q父亲赶一条,继父赶一条。
大姐张德芬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去年就有媒人来说亲,老Q奶奶想再挑挑人家,再者也能让她帮家里干活,就没急着答应。大姐和老Q父亲都像老爹,精精瘦瘦,脸型刚好跟老Q奶奶相反,老Q奶奶的脸像正放的梨,上小下大。大姐,老Q父亲的脸像倒放的梨,上大下小。在大姐的脸就是瓜子脸,尖下巴。大姐从小劳动,身材长得匀称、丰满。虽然刻意束缚胸脯,在花对襟衣衫下还是微微隆起,脑后的独辫黑黝黝的,拖在半腰,很招庄户人家喜欢。老Q父亲虽然只是半大伙子,也是长壮壮实实,匀匀称称。也是正三角脸型,尖下巴。在老Q家族,都有多愁善感气质,只是老Q父亲,也许遗传了他妈的乐观天性,也许他读书不多,当过娃娃头,过早涉世谋生,多愁善感的气质不太明显。
一家养女百家求,自从大姐长成大姑娘后,断断续续有媒人来说亲。牛马牲口养大了是好事,姑娘养大了,难瞧!老Q奶奶去过开化府,那里有军用飞机场,街上经常有美军吉普车开过,车里坐着头发像乱鸡窝的姑娘,搂楼抱抱的,有时候还下车来,旗袍开叉很高,老Q奶更看不惯,回家来讲起,还在骂,“呸,是那家的姑娘?不要脸?自己不要脸,连老人的脸都丢光掉一一是我养着这种姑娘,我硬是敲死了喂狗”骂归骂,老Q奶奶还是不放心,你不可能随时把姑娘拴在家里,你也不可能随时跟着她,。到了年底,隔壁村有人来说,母女俩都去看过,也都满意。这家哥弟不多,家境也好,老Q奶奶也就答应了,在年前就把姑娘打发出去,出嫁那天,大姐哭哭啼啼,娶亲现场热热闹闹不一一述说。(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