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一家四口即将踏上送大宝上大学的旅程,这次全家出动,一方面是送大宝上学,另一方面也是全家第一次正式跨市旅行,所以意义非凡。
想想二宝今年8岁了,我们四口之家才第一次全家旅行,之前要么就是二宝还在老家(4岁才来到我们身边),要么就是大宝上学不喜欢外出,所以很难凑齐。
提到送学,难免就会想起父亲,1994年的9月我也要去读大学了,那时我跟父母和哥哥还在第二故乡江西贵溪生活,而我的大学在省会城市南昌,从贵溪去南昌坐火车大约2个小时。
高中毕业的的我还从来没有单独出过远门,而且那时交学费还是现金,一年的学费于我而言是一笔大数目,于是父亲决定亲自送我去上大学,顺便把学费交了。
去的时候一路顺风,在学校父亲也帮我交了学费,还留给我几百元生活费,然后父亲就回家了。
直到学期末我回到家来,母亲才告诉我说父亲那次送我上大学回来路上,在其中一站火车停车上客时,被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扔过来的一个柿子扎中了一只眼,那整只眼周围都扎青了,过了一个来礼拜那青肿才消除。
我听了后黯然神伤,才知道父亲为了送我竟遭了这样的罪,一边责骂那不懂事的小孩,一边替父亲觉得难过。
但我同时震惊的是父亲竟然一直没有跟我提这事,大学期间我每隔一周也会打电话回家,那时还没有手机,我们都是买一张电话卡到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给家人或朋友。
父亲竟然在电话时只字未提这事,可能他怕我担心,也可能他觉得提了也没有什么用,还是不提也罢。而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父亲一直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没多少言语的人,他总是用行动表达对我们兄妹四个孩子的爱。
小时候他常年在外工作,一年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大事才会回来,我十岁前的记忆里父亲占的画面不多。
但总记得过年的时候,父亲给我们四个孩子购买的新衣服,还有压岁钱,然后就是父亲喝醉酒后难得的啰嗦话,或是有时喝醉了直接躺床上。
十岁后我跟着母亲来到了父亲身边,父亲的记忆变成上班的时在车间里忙碌的身影,或是过年过节时父亲的同事来我家吃饭时干杯的样子。
印象中还有13岁时我初潮时痛经得厉害,父亲背我去家附近医院的那个温暖而安全的背。
再后来印象中的父亲就是我毕业走入社会后,父亲那时已经退休并回到老家湖南乡下生活,我们做女儿的再回去看他二老,他会摸田螺,钓鱼或是采蘑菇回来给我们加餐。
最后对父亲的记忆就是他走之前2年已经有时糊涂有时明白的样子,糊涂时甚至不认得家人,还总说这个家不是他的家,他老是说要回家,回到老屋他出生时和成年前住过的那一个地方,但那里已经变成菜园,房子都老旧得完全没有了的地方。
不知不觉父亲走了一年快2个月了,这一年多里,母亲总会有意无意地来一句:“要是你爸还在就好啦!”
因为母亲现在一个人在老家生活,有时难免孤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她老人家想念父亲,想念父亲在世时的各种场景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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