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草木一秋

作者: 嗷呜大王是也 | 来源:发表于2016-11-13 01:49 被阅读15次

    “如讲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徒儿们以为远道来了朋友,孔子高兴,而老汪说高兴个啥呀,恰恰是圣人伤了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朋友,才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只不过借着这话儿,拐着弯骂人罢了。徒儿们都说孔子不是东西,老江一个人伤心地流下了眼泪。由于双方互不懂,学生们的流失和变换非常频繁。十里八乡,各个村庄都有老汪的学生。或叔侄同窗,或兄弟数人,几年下来,倒显得老汪桃李满天下。”

    “拖拉机正在地头等着,两盏大灯,照出二里远。两人从地这头耕到地那头又从地那头耕到地这头。四周一片漆黑,拖拉机白天是犁地,现在成了犁黑。前边的黑,像白天身后的泥土一样,在两盞大灯的照射下,翻向两边。虽然黑越犁越多,但犁掉一些,就少一些。曹青娥怕黑,但有大灯在犁黑,旁边又有侯宝山坐着,她看前方,一言不发。”

    “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以前。”


    刘震云的书读了两本了,一本《我不是潘金莲》,一本这个。

    总结而言,刘震云写东西的特点就是一个字“绕”,本来一句话说清的事非得绕成十句话;本身开始说的是一件事,后面却能扯出八件事;本来一个念头可以解决的,总得前赴后继的生出许多枝叉来。

    不同的作家有其各独具特色的写作方法,但是这特色也得遇见同癖好的读者才能方显其趣味。

    像我这种讨厌啰嗦的人,就差点就弃了这本书。


    这本书讲了杨百顺和牛爱国的故事。

    杨百顺,名字寓意很好,但是命运总是造化弄人,原想着百依百顺,到了却一世漂泊。这一生,磨了豆腐,杀过猪,担过水,种过菜,还揉过馒头。连名字都改了三次。

    他的身上明晃晃地刻着两个字,孤独。

    他一直在找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或者这书里面的每个人,都在苦苦寻找一个能一辈子说到一起去的人。找到的人,哪怕在异乡困苦,以白薯佐餐也不觉难过;找不到的人,哪怕旁边躺着暖被窝的,也久久难眠。

    怪不得人总说,有情饮水饱。

    这情若单指爱情,可就太浅薄了。人与人之间的知己之情,也不比爱情差到哪去。

    近几年来红颜蓝颜被人们赋予了不一样的色彩,不是这个角色越界了,而且那些自欺欺人的人,把蓝颜红颜当作帽子,扣在了炮友情人的脑袋上。

    想那蓝颜红颜,何辜?

    牛爱国的故事,要有趣一些。如果说杨百顺找的是一种“存在”,那牛爱国找的就是“自我”。

    他遭受了妻子的背叛,深刻明白与说不上话的人别扭在一起的痛苦;他也与章楚红越了界,体会过与说得上话的人在一起的快乐。最后也是他,终于明白了吴摩西也就是杨百顺的一句话。

    “我活了七十岁,明白一个道理,世上别的东西都能挑,就是日子没法挑。”
    牛爱国看着妈,没有说话。
    “我还看穿一件事,过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

    刘震云写了满满一本的孤独,这独孤流淌于深夜犁翻的地,挂在院子里的榕树上,弥漫在光了灯的屋里,被做成了盐洒在了松鼠桂鱼上。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人生在世,草木一秋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wcxcpt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