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7）

文/衣者郭郭

在药店买唯C和唯E时认识了药店的店长，一问还是邻近县的老乡，瞬间便觉得亲切起来。

我们刚接触的时候还只是谈些中药养生之类的，后来她一问我，知道我也算是个老乡后。话题就打开了，便叽里咕噜不停地与我聊起天来，聊的话题也不再局限于中药养生之类的。范围扩大到了她家里的，她跟我聊起了一件事儿说：前几天她婆家这边的亲戚一老人走了，他们都去参加丧礼了，只是屋里特别的冷清，让她的心里难以理解。也就只有十几位特别亲的亲戚来看一看，第二天早早就送上山去了。她表示很不理解，心里非常的接受不了，仿佛还后悔嫁到了海口市。

我说，是的，各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在我所了解的海口这儿的风俗确实是这样的。

我记得有一位同事，她父亲走的时候，只有她和她妈妈俩人守着。她说一个月内出门，知道情况的人都会避而远之，仿佛她很晦气。更别说能近来安慰一两句了。看到她一出门上街，有熟人看到了便远远地躲开了，同事只好埋着低低的头走着。

以前，我也是很不理解。想到我们老家那儿，如果哪家老人过世了，亲朋好好们定会前来安慰，为走的人悼念，安慰活着的人。很亲的、走得近的、关系好的甚至从生病开始就会天天来陪伴直至走后满四个七后才会各忙各的去。

我没有办法来评判好与不好？只能表示尊重。但还是觉得人在最悲伤的时候，大多都是很渴求能得到旁人的安慰和温暖的。

记得，我母亲走的时候、我父亲走的时候，近的亲戚和朋友们都来了，远的也请假都回来了。平时忙于生活顾不过来联络的也在那时候全都来了，为我母亲、父亲送一送行，在他们的照片前点上一根香，祭拜一下。然后，坐在厅堂里与我们亲属说一说话，或者，即便是不说话，坐着也算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店长说：我从嫁到海口后到现在从未参加过白事，这一次确实惊诧到我了，太不近人情了。偌大的一个房子，就零零散散地坐着那么十几个人，也不哭悼一下。唉，真真是人走茶凉，近于凄惨的地步！

我看她有想说不完的话，她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我便当她一个忠实的听众。她说，我听。

因为我不是海口人，我和先生都是来自外地。虽然在这儿生活、工作了十多年，却也从未深入地了解过。而店长，她是从我们老家附近嫁来的，定是比我懂得多的。而我们那儿对于葬礼是很重视的，我们那儿会办得很隆重。村长会来为走了的人开追悼会，而或跪或坐或站在他前面的是很多的人儿。

店长还在继续地讲着，我想着买个药还要听到她给我讲丧事，毕竟是不吉利的事儿。但出于礼貌还是听完了她的话，作为一个爱好写作的人儿，听一听，了解一下当地的一些习俗也蛮好。蛮好的。

她站在药店的收银台处，还在一边地和我感慨世事的无常及人情的冷暖，一边在刷着我刚买的诸多防疫物资和一些调养身体的中药价格。透过她的眼神，猜也是个极其感性极其善良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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