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颐初年......
紫禁城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弥漫散开。
似乎是因已处于深夜,长安街显得格外宁静,与白日的喧闹可以说是天壤地别。整个紫禁城沉睡于这无尽的黑夜里。抬起头,依稀能望到远处的苍穹,皎洁的明月似含蓄般将自己隐藏于缥缈的薄雾之中,只若隐若现现出微弱的光芒。闪烁耀眼的星星,众星拱月地环绕在羞月周围。唯有一颗,独自傲然的,绽放着自己的光芒的星星,最为独特。
突然,有什么声音打破了这童话般的宁静。原来沉寂的城里无故增添了一丝生气,也不知是好是坏。
“砰—”是一声沉闷的声响,跟随的是细微的低语声,可算揭开神秘的面纱。只见两名黑衣人轻盈地自由穿梭于高高矮矮的民屋,其中一名的身上似乎还扛着一个麻袋,但也没见有多吃力。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看得出,这不是第一次了。约莫几分钟后,两人就已到达了目的地—清宛阁。
这座阁楼坐落于长安街内一条名曰“雨巷”的小街内,隐于许多民屋中,毫不突兀。别看这外形与其它无所差异,其实,别有洞天。
他们相互看了看,点点头,便同时推开那斑驳的木门。只听“吱咯”一声,他们便动作敏捷地钻进黑缝,进了一个洞里,没了踪影,木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
紫荆城又恢复了宁静。
黑漆漆的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也看不清人,只听见重物被拖在地上的声音。过了良久,两人摸着黑在一块大石前停下。那人从衣襟里掏出一枚令牌,嵌在石块的凹处。令牌上刻着“丹雀”二字,纹路并不复杂,却以人一种庄严感。温莹的玉石在黑暗中放射出柔和的光芒,真是绝佳的“路标”。
不一会儿,石块向两边退去,开辟了他们的通道。
首映眼帘的终不是粗糙的土墙,但也相差无几吧—只是几亭竹楼罢了,但不得不说,很美。
夜色朦胧,繁星闪烁。点点星光熠熠,似倾诉,似哭泣。远处的青山环抱着这小城—可以这么说吧。有了青山,自然也有绿水。月光倾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偶尔一阵微风徐徐的吹拂,便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一名七旬老人,身着一袭白衣,就这样站立在湖边,目光炯炯,不知望向何方。眉头蹙起,他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却摩挲着一块玉佩,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那两人本意是想作声问候,见到如此,便悄悄扛着重物向深处一座竹楼走去。
入了竹楼,两人把麻袋解开,竟是一名官员,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三人齐齐跪下拜见椅上的一名中年男子,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后面。三人的心情,有忠诚,也有心虚。光线暗淡,将人的容貌隐于黑暗之中,火苗簇簇现于墙上,不安的躁动着,不知是瑟瑟发抖的恐惧,还是步步紧逼的晦暗。
“孙大臣,近日可好?” 男子开口,不疾不徐,语气还带点轻佻,可在孙大臣的耳里,却仿佛如雷贯耳。“我,我……我,很……”一时间,孙大臣竟不知如何回答,莫名的心虚充斥着他的心头,可他又知道,自己也是罪人。微微抬起头,目光正好与男子的相撞,不知怎的,他好像透过男子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所做所为,他觉得自己平日的伪装在此时一层一层被抽了茧丝,暴露出其邪恶不堪的真实面目。月光飘飘洒洒斜射在孙大臣上,照出一丝惨白,也折射出他仅存的一点良心。
“既然孙大臣如此不识抬举,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男子的神情略过一丝无奈和急切,随即语气加重,带着一丝疑惑和已然问道,“为何要叛国,为何要害我,为何要杀了朕的女儿!”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喊出来的。那可是顾颐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了。“唉—”
没错,他就是曾经的皇上,安晟。如今却......
“不!不是的,皇上!”孙大臣听言,神色慌张地向安晟挪去—他被麻绳绑住了手脚。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舍不得的。他见证了安晟从弱小的皇子到雄霸一方的皇上,说没有一点感情,这是不可能的。心里踌躇了许久,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他。“皇上,其实,思雨公主并没有……”此话一出,安晟本已失落的心情就被调动起来,“此话怎讲?”孙大臣轻叹一声,愧疚地道述了这“安颐之变”。
原来,那晚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同样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不知是谁领导的叛军浩浩荡荡地闯入了紫荆城。一言不发,握着兵器就开始杀戒。那晚,是长安城的恐慌。杀入了皇宫,无人之心不悬。那晚,更是安晟一生无法抹去的痕迹。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女死在冰冷的剑下,却无能为力。后来,自己的皇家护卫一路杀了出来,他才得以逃出来。不过还好,命运没有扼杀,没有当一名刽子手,他还有一个儿子,安宇陌,还有一个坠落平凡的公主。
“宇陌,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安晟看了看椅后瑟瑟发抖的小身板,不由得叹道。
宝贝,让你受委屈了,本是我们的兄弟情仇,却,把你也卷进了这场风雨斗争。
望你,能克服这一切。
最后,道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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